有朋友问我:“你最近是不是又开始研究风口了?”我笑了笑说:“风口?那玩意儿早吹跑好几拨人了。”说完我抿了口茶,心里有点凉——不是茶凉,而是看到太多人,被风口吹得七零八落。有时候,你以为自己在追浪,其实浪在追你。一浪接一浪,直到你发现,自己成了浪尖上的那只猪。有人做社交电商,说能躺赚;有人搞短视频带货,说能翻倍;有人追区块链、元宇宙、AI智能,说那是未来。每个...
凌晨四点,北京的天还没亮。地铁口那家包子铺已经亮着灯。白气升腾的蒸笼里,老板娘正忙着包最后一笼鲜肉包,脸上被热气蒸得通红。旁边的外卖小哥蹲在门口,靠着墙打盹,手机屏幕还亮着。屏幕上,一行字停在“订单已送达”。他忽然惊醒,揉揉眼睛,咧嘴一笑:“再跑一单,今天就够油钱了。”这就是他每天的开始。没有诗,没有远方,只有时间和算法。但他嘴里说“再跑一单”,那语气,是一...
凌晨两点,成都一间24小时便利店。霓虹闪着蓝光,雨落得稀稀拉拉。一个27岁的女孩趴在收银台上发呆。她叫林婉,毕业五年,换了四份工作。前两份干不过三个月,第三份坚持到半年,这一份做了快两年。她说自己“还算稳定”,但存款卡上依旧不到两万。她看着来买泡面的外卖小哥,心里冒出一句话:我是不是也该去送外卖?她笑了笑,又叹了口气。想起几天前朋友发的朋友圈:“同龄人已经买...
那天是个灰蒙蒙的下午,北京的风裹着细碎的尘,刮得人眼睛发疼。地铁车厢里,一个男孩靠在门边,手里拿着父母转来的五千块生活费,屏幕上那条转账记录跳出来的一瞬间,他没忍住,叹了口气。他刚过二十六岁,在一家初创公司做运营,工资不高,每天加班到十一点,仍然攒不下钱。“要不就算了,反正爸妈也愿意帮。”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,随即又收回——像被针轻轻刺了一下。那一刻,他想起罗...
那天,凌晨三点,灯还亮着。北京的冬天冷得厉害,窗外的风像在撕纸。办公楼第28层的玻璃上,映出一个年轻男人的脸,眼圈发黑,嘴角干裂。他盯着屏幕上的一句话:“请明早前提交更新版本。”敲下回车时,他的右手已经有些微微颤抖。那是他入职这家大公司的第142天。他在想,这是不是他最后一次加班到凌晨。然后他苦笑了一下,因为他知道,明天夜里,大概率还会这样。有时候,他会想起...
凌晨五点,窗外的天还没亮。李航的闹钟却已经准时响了。那是一种很冷的声音,不像是提醒,更像是催债。他闭着眼睛,手摸到床头的手机,屏幕的亮光刺得他眉头微皱。他看了一眼待办清单:晨跑五公里、写晨页一篇、处理三封邮件。他叹了口气,说了句:“今天一定要不一样。”可事实上,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三百多次。很多人以为,把一天过得极致,是靠意志。可真相是,意志只负责开头,系统才负...
那天,老李在高铁站外蹲了半小时。冬天的风刮得他眼睛都眯成一条缝,可他还盯着那块崭新的电子牌,上面亮着几个大字:“南阳东站首发至郑州东站,运行时间49分钟。” 他呵了口气,喃喃道:“以后去省城看儿子,就一趟车的事儿。” 说完这句话,他笑了。可这笑容,只有嘴角上扬,没有眼神的光。他还没意识到,那趟他以为通往未来的高铁,其实正带走他的小城,带走他熟悉的世界。那一年...
那天,她在地铁上。风从隧道深处灌进来,带着灰尘和汽油味。她盯着广告屏,屏上闪着一行字:“让你的才华被看见”。她笑了笑,低下头。她的才华没人看见,她自己也看不见。那天是她工作第三年的倒数第二个星期。公司年会前,领导宣布升职名单,她的名字依然不在上面。掌声响起来,她在角落拍手,笑容僵硬。回家路上,她买了一杯热奶茶,喝到最后一口,才发现糖没化开。那一刻,她想起三年...
夜深。街灯下的风吹着旧招牌的边角,叮叮作响。王笑站在便利店门口,手里拎着刚买的速冻饺子,手机屏幕亮着——那条信息刺眼: “你这方案太糟糕了,重做。” 发信人是她的上司,一个连语气助词都嫌浪费的男人。她愣了几秒,眼眶发热。那是她连夜熬出来的项目提案,五十多页,改了十七次。她原以为这次能得到一句夸奖,哪怕只是一句“还行”,结果却被泼了一盆冰水。那晚她...
凌晨四点的城郊,雾还没散。村口的早餐摊冒着热气,一个男人推着旧电动车停下,后座绑着三筐鸡蛋。他今年三十九岁,有三个孩子。大女儿十二岁,刚小学毕业;二儿子八岁,三儿子还没上幼儿园。有人问他为什么不让大女儿去初中,他头也不抬,只说了一句:“家里读不起,反正女娃迟早要嫁人。”这句话,他说得轻,却像一刀划在空气里。几天后,他拿着打工的钱去镇上买了台二手电视。回家的时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