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阁日记

无尘阁日记

身体的病都是过去情绪肉体记忆!化病得医心
2025-04-27

问:

颈部的紧绷仅仅是肉体的原因么?

我看着颈部的这个紧绷和背石头感。

心里有个声音在说,不是的,那是压力。

虽然你心里没有很明显的压力感,但是压力在你身体上留存着,被记忆着。

这包括小时候必须让你考试好,必须表现乖产生的压力,还有小时候父母为了锻炼你的独立能力,6、7岁就送到很远的爷爷家独立生活的压力,因为那个年纪遇到什么事儿,你不知道跟谁说,所以你就逐渐的习惯了都一个人扛着,而没学会找人求助,没学会跟人协作,因为世界对于你来说是陌生的,是不安全的,是不足以可以信赖的,因此你将一切未知、困境、遭遇、委屈、痛苦全担在身上,其实是遗留在身体里,也就是颈部,他一直在提醒你,你的那一切的过往。还有后来上学父亲骤然离世,因为给你凑学费,你一直心里觉得你欠了父亲一条命,那种巨大的压力也在你身体里留着,还有面对亲戚们,你觉得自己一定要有出息,一定要奔出大前途的自我苛责,也一直留在你的身体里。

你看着颈部那个背石头感,那个紧绷感,他时时刻刻在提醒里你的过去,你过去的一切压力的情绪,他们一直在,一直没有被好好的关注,没有被好好的爱,这是身体帮你记着,让你能够时刻处于奔跑或者逃命的状态,他用这种很原始的、但是带着深深的爱的方式,来让你时时刻刻预备着,防备你的身体、你的我被毁灭。

脑中一个声音响起,民国时期东北王凤仪大善人提出《化性谈》,真的,一切身体的毛病,都在性除了问题,也就是情绪积压,知见不正,至理啊。

当你看到这一层真相,颈部的紧绷、压迫就会立即消失吗?不会。身体的记忆需要一点点化掉,当你身体的情绪全部化掉的时候,他才会走,因为身体是最忠实的,他要确保安全。

颈部的紧绷就在那里,我内观照见他,问自己:这感觉是你吗?是属于你的一部分吗?是那个我吗?不啊,他只是一种觉受,一种流动的能量啊!他怎么能是我呢?他不是。你只是看着他,他在就好了。

我构建了场景,构建了图像,构建了方位,构建了概念,然后有了某处紧绷的一整个场景。

我纯然的去感受它。

它在那,我呢,我在哪里?我似乎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在边上。

哪儿有我呢?哪儿呢?

我认了这个紧绷为我,构建的场景、图像为我。

我看到了粉红色的花海,绕着那痛楚。

未生我之前我是谁,我感觉我的内观觉照越来越深入,几可以停留不动,一直深入深入了。

答:

有一天,当我静静地内观自己时,注意到了颈部隐隐的紧绷感。

那不是普通的肌肉酸痛。那种紧绷,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,固执地挂在颈子上,仿佛提醒着什么。起初,我以为是坐姿的问题,是肌肉过劳。可当我闭上眼睛,细细去感受它,身体深处有一个声音浮了上来:不是简单的肉体问题,而是压力。是沉积了很久很久的,情绪性的压力。

虽然表面上,我并没有强烈感受到焦虑。生活一天天继续,事情一件件处理,可身体记得。颈部这块紧绷,就像一位沉默的老朋友,用一种最原始、最固执的方式,提醒着我:你曾经承受过太多。

小的时候,为了考试成绩而拼命努力。被叮嘱着,必须优秀,必须听话,必须做得比别人更好。那时候的我,还不懂什么是放松,更不懂什么是自我允许。每一次考试,每一次评价,都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刀,随时可能落下来。

六七岁那年,被送到很远的爷爷家独自生活。陌生的环境,陌生的人。遇到委屈,不知道跟谁说。遇到困难,不知道找谁帮忙。于是,只能咬着牙,一个人扛着。慢慢地学会了什么都自己承担,学会了把求助的冲动硬生生咽回去。世界在那时,变成了一个需要防备、需要时刻提防的地方。信任,变得遥远而稀薄。

这些经历,没有从意识里被大书特书,但它们都悄悄落在了身体里。落在了肩膀上,落在了颈椎里。慢慢地,压成了今天这块沉重的石头。

还有父亲突然离世的那个冬天。为了凑我的学费,他倾尽所有,结果身体扛不住,走得那么急。那一刻,我的世界轰然塌了。我心里种下了一颗沉重的种子:我欠了父亲一条命。我必须成功,必须出人头地,必须弥补这一切遗憾。否则,我就没有资格好好活着。

于是,那种自我苛责,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。无论做什么,总有一个无形的声音在耳边低语:还不够,还不够。你必须再努力一点,再好一点。不能失败,不能停下。

而所有这一切,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动消散。它们没有被看见,没有被听见。它们就藏在身体里,静静地生长着。

每当我感受到颈部的紧绷,每当感受到那块压着喉咙的石头,我知道,那些积累下来的压力,那些无处安放的恐惧和悲伤,还在那里。

颈部,不只是承受着头颅的重量。它承受着年幼时无处诉说的孤独,承受着对未来深深的害怕,承受着想要活出光芒却又害怕失败的挣扎。每一丝肌肉的紧缩,都是一种无声的呼喊:我还在扛着,我还在守护着那个受伤的小孩。

当我慢慢学会了内观,不再急着消灭这种紧绷,而是带着温柔去看着它,我听到了更深处的声音。那不是责备,不是恼怒,而是极其深沉的爱。

原来,身体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。哪怕方式笨拙,哪怕让我吃尽苦头,哪怕让我每每在关键时刻感到束手无策,它依然在尽它所能,守护着这条脆弱却又倔强的生命之路。

有时,我会轻轻地问自己:这个颈部的紧绷,是我吗?这个压迫感,是我吗?

静静地感受,答案是清晰的。这些感受,只是能量的一种流动。是身体在说话,是过往在发声。但它们不是我。我不是那块紧绷的肌肉,不是那段凝固的痛楚,不是那片曾经灰暗的记忆。

我只是那个正在看着一切发生的人。

当我这样看着它们,颈部的感觉不会立刻奇迹般地消失。它仍在那里,像一位忠实守护者,不轻易放弃岗位。

身体需要时间,需要被一点一点地理解、被一点一点地信任。就像一个在战火中逃亡多年的孩子,即使告诉他战争已经结束了,他也需要时间慢慢放下手里的石头,慢慢敢于相信阳光是真的。

我也曾构建出一个又一个场景,一个又一个图像。想要理解,想要治愈。可是后来我发现,最重要的,不是构建,不是想办法,而是回到最简单的感受。

就只是感受。感受颈部的沉重,感受紧绷的脉搏,感受那一瞬间身体想要逃离又被压住的冲动。

感受它的存在,感受自己的存在。

有时候,我看到颈部的紧绷周围,出现了一片粉红色的花海。那不是幻想,而是一种深层的安抚。仿佛所有的痛楚,都被花瓣包围了,被温柔地接住了。

我慢慢地沉入这种觉照里。

未生我之前,我是谁?

在这个越来越深入、越来越纯净的感受里,我发现自己仿佛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存在点。没有一个可以被指认的“我”在扛着痛苦。只有感受在流动,只有觉知在流动。

颈部的紧绷,只是流动中的一个节点而已。它不是敌人,也不是障碍。它是旅途中遇见的一座石桥,是一段必须经过的河流。

身体从来没有背叛我。它只是太用力地想要保护,而我,终于可以开始,温柔而坚定地接过这份守护的责任了。

我可以对身体说:

谢谢你。
谢谢你陪着我,走过那些最无助、最孤单、最害怕的时光。
谢谢你,哪怕用的是最粗糙的方式,依然从未放弃过。
从今天起,交给我吧。
你可以休息一下了。
我会慢慢学着,用更温柔的方式,保护我们自己。
不用再那么用力,不用再那么紧绷了。

慢慢地,一切都会化开。
不急,不催,不责备,只是允许。
让紧绷变成流动,让疼痛变成故事,让生命,重新轻盈起来。

你和我,都会回到那个本来无伤、无碍、无惧的地方。
那里没有石头,只有风,只有光,只有无边无际的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