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度过人生的至暗时刻?一个真实故事
2025-08-10
世上没有真正的末日,只有未尽的路。
起
生命有时会像冬夜一样漫长而寒冷,黑暗中没有星子,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呼吸。那种压抑,像是被命运的手按在水面下,眼睛、耳朵、鼻子都被浸没,唯一能感知的,是胸腔内的窒息感与无处逃生的焦虑。这个故事中的主人公,从九岁半起便被一种不知名的病症缠绕,时而失明,时而伴随剧痛与身体机能的崩塌。那不是一次性灾难,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袭击——每隔几年,病魔便如约而至,将她的视力、平衡感、甚至生命安全,一点点蚕食。那时她不过是个孩子,却已经开始与死亡的阴影共处。
家境在漫长的病痛支出中被掏空,父母的健康和精神也在日复一日的照护与担忧中消磨。她不得不提前放弃更优的升学道路,选择卫校,只为了能早点自立。可命运并未停手,卫校二年级又一次失明,让她差点失去学业。诊断结果是疑似多发性硬化症——一种神经细胞逐渐凋亡、功能不可逆损伤的疾病。她查阅资料后得知,平均寿命不过二十多年,按第一次发病算,她或许活不过三十五岁。这种冷冰冰的数字,比疼痛更直接地击穿了一个人的内心。
可怕的是,这并非短跑式的绝境,而是马拉松式的消耗战。一次次发病,视力愈加衰退,身体的每一次反应都像在提醒她:你离终点更近了。医生的警告像钉子,深深嵌在她的意识里——有一天,你可能会完全失明。于是,白天她装作坚强,安慰母亲说,实在看不见了就吹萨克斯赚钱;晚上却在被窝里无声落泪。她等着“末日”的到来,又不知道转机何时会降临。
承
她开始用另一种方式抵御绝望——学习。她不仅在学业上没有放弃,还在本科毕业时,写下了一篇九成以上参考文献为英文的多发性硬化症综述。知识成了她的武器,不仅让她更了解疾病,也让她在面对突发症状时能迅速反应。甚至在心脏病突袭、房颤缺氧濒临死亡时,她也能立刻用便携心电图监测自己的状态,像一个战地医生那样,冷静观察和记录。
命运似乎总在她以为有希望时,再重重摔下一记。某次发病后,权威专家建议一种美国药物,能延缓病情,但一年需二十多万。家里已准备卖房筹钱,可贸易战骤然爆发,药物进出口受限,一切努力顷刻作废。那种“功亏一篑”的感受,不仅是金钱的浪费,而是心里刚刚点起的希望之火被风刮灭,留下的只有黑烟和余烬。
于是她换上化疗药,忍受着副作用带来的身体摧残。甲状腺、心脏接连出问题,让她在街头晕厥、爬行到急诊室;甚至经历成功率不高的心脏微创手术,来争取多一点呼吸的自由。那几年,她的生活就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,时刻可能断裂。旁人眼中的平常一天,对她来说都是艰难的挑战。
然而她始终没有停下。学习、工作、治疗、复健,每一天都像在与时间对赌。她没有等到奇迹从天而降,而是一步步等到了科技的进步与医学的新发现——神经元可以再生,预期寿命的限制不再是铁律。
顿悟
真正的转机,并不是疾病消失的那天,而是她意识到——所谓的“末日”根本不存在。她早已活过自己预估的寿命,也打破了“神经细胞损伤不可逆转”的旧认知。那些年,她以为是在等救赎,其实是在等时间。时间给了她科技的进步,也给了她心智的蜕变。
她回望那些年,发现让自己走出至暗的,不是单一的奇迹,而是三个相信:相信自己有能力在关键时刻冷静应对;相信医学与科技的力量会不断前进;相信只要今天醒来还有意识,就有明天,就有可能。
这种相信,不是盲目乐观,而是在一次次濒临崩溃的边缘仍然坚持活着。她见过同病相怜的女孩,两次发病后便像蜷缩在黑暗角落的雕像,不再说话,不再行动。那或许是另一种选择——接受静止。但她选择的是行动,哪怕前路看不清,也要一步步摸索。
她也明白了,痛苦的存在并非纯粹的惩罚。它让她的根系扎进泥土,能够感知他人的痛楚,学会同理与陪伴;它让她珍惜时间的长度与厚度,知道等待也是一种力量。如今,她不仅是医务人员,还成了教练与培训师,把自愈的经验与希望传递给更多人。
明理
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到,所谓度过至暗时刻,并不是要立刻走出黑暗,而是要学会在黑暗中生活,等待黎明的到来。至暗时刻的核心考验,不在于一次性战胜敌人,而在于反复对抗疲惫与绝望。它需要两个支点:行动和相信。行动让你不至于被动等待,相信让你有力量坚持下去。
生活会在最无情的地方布满荆棘,但人也能在最寒冷的地方燃起火光。那些看似无用的积累——查阅资料、学习新知识、锻炼身体、建立联系——可能在某个关键时刻成为救命的绳索。痛苦并不自动带来成长,只有在痛苦中寻找意义,才能让它变成养分。
当你走过至暗,你会发现,真正的光不是外界送来的,而是你在黑暗中,一次次用意志擦亮的火花。等到光足够多,黑暗自然会退散。至暗时刻无法避免,但它可以被穿越。而穿越的方法,从来都很简单——今天活着,明天就还有可能。
合十,如夜话,至此。
推荐书籍:《当呼吸化为空气》(When Breath Becomes Air),作者保罗·卡拉尼什(Paul Kalanithi),一位面对绝症仍探寻生命意义的神经外科医生的真实记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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