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阁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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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正非:给科研更多一些自由,给失败更多一些宽容。
2025-08-13

科研像一棵需要自由生长的大树,它的根系要向四面八方探寻水源,它的枝叶要在阳光和风雨中自然舒展。如果你用绳子捆住它,让它只能沿着一条既定的方向生长,它也许会长得笔直,却失去了伸展的可能;而如果一遇到风雨就急着修剪,担心它折断,那它永远长不成参天之姿。任正非的这句话,道出了科研的两个关键环境要素——自由与宽容。

科研需要自由,是因为它的本质是探索未知。未知没有固定的地图,也不可能用固定的规则去推导出所有答案。许多重大突破,都源自看似“不务正业”的探索——牛顿研究炼金术时,顺带发展了光学理论;爱因斯坦在专利局工作时,提出了狭义相对论;青霉素的发现,是弗莱明在研究细菌时意外观察到霉菌的杀菌作用。如果科研的道路被过多的规章、短期目标、利益导向束缚,就会让研究者只敢走“安全”的路径,只敢重复已有的成果,不敢也不能去冒险探寻全新的领域。

然而,自由并不意味着没有边界,而是要给予科研人员足够的自主空间去选择、试错、迭代。一个健康的科研环境,不是时时刻刻盯着“这项研究能不能马上赚钱”,而是要问“这条路是否有潜力在未来带来改变”。这种自由,既是信任,也是风险投资——它承认科学发现的不可预测性,同时愿意承担这种不确定。

顿悟常在我们换位思考的时候发生——如果自己是科研人员,每一次提出新假设、设计新实验,都要先过一轮“立刻见效”的审查,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做原创探索?这种压力会逼迫人去选择短平快的成果,而非深远的突破。自由的缺乏,会让科研沦为“工业化的论文生产”,而不再是“人类知识疆域的拓展”。

另一方面,科研需要宽容对待失败,因为失败是探索的必然伴侣。在科学史上,几乎所有重大成果的诞生,都踩着无数次失败的尸骨。托马斯·爱迪生发明电灯,经历了数千次灯丝材料的试验;航天领域的一次成功发射,背后是无数次的爆炸、偏离轨道、信号中断。如果对失败零容忍,研究人员就会被迫规避风险,不敢尝试大胆的设想。最终的结果,不是减少浪费,而是扼杀了创新的可能。

明理之后,我们会懂得,宽容失败并不等于纵容低质量和敷衍,而是要分清“认真探索后的失败”和“因懒惰或不负责任导致的失败”。前者是科研进步的养料,后者才需要纠正和警惕。对科研人员来说,失败的可贵之处,在于它能留下完整的记录,让后来者少走弯路,让团队的知识体系不断累积。这种宽容,不仅能减轻研究者的心理负担,还能鼓励他们去追求真正有价值的创新。

一个真正强大的科研体系,既要有如大海般广阔的包容力,也要有如高山般坚定的自由度。在这样的环境里,研究者既能畅快地追逐自己的好奇心,也能在跌倒时被搀扶起来重新上路。给科研更多自由,是为了让思想的种子有机会发芽;给失败更多宽容,是为了让这些幼苗在风雨中有机会长成参天大树。合十,如夜话,至此。

推荐书籍:《创新者》(Walter Isaacson著,中信出版社),通过众多科学家与工程师的故事,展现了自由探索与宽容失败如何推动了现代科技的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