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常问先有鸡还是先有蛋，其实是在问生命最初从哪里来。

在孩童的眼里，这是个好玩的谜题，在学者的眼里，这是个科学的追问，在修行者的心里，这却是一次照见本心的机会。人们习惯于把万物看成一条直线，有起点，有终点，有先有后，有前有后。但当你静下来再想，世界真的只有直线吗？一条生命的诞生，是否真有一个绝对的开端？鸡与蛋的互为因果，正是提醒我们：你以为非要分清楚的界限，其实并不存在。鸡生蛋，蛋生鸡，循环往复，谁都不能独立于谁。若执着于先后，你便陷在问题里走不出来；若换一个角度去看，就会明白，这个谜题要指向的不是答案，而是眼光。

生命的秘密，从来不是非要找一个第一个鸡或第一个蛋，而是要看见那个循环的整体。我们的一生，不也正是如此吗？你说一段关系是先有付出还是先有回报？你说一个人成长是先有责任还是先有能力？你说幸福是先有满足还是先有知足？这些问题和鸡蛋一样，看似纠缠，其实是两面一体，互相成全。可惜大多数人都执着于要分出个“先来后到”，于是心生困惑，觉得命运不公，觉得生活无解。其实，困惑不是因为问题太难，而是因为我们的心太直，只会用一条线去理解一个圆。

有一次我在院子里，看见一只麻雀正守在巢边，里面有几颗小小的蛋。那一瞬间，我忽然明白了鸡和蛋的问题。蛋在等待破壳，麻雀在等待孵化，它们彼此是前提，又彼此是结果。若没有蛋，何来雏鸟？若没有鸟，何来蛋？二者循环不息，正是生命的律动。顿悟就在于：世界不是直线的，而是圆的。圆里没有真正的起点和终点，只有流动和延续。我们执意要找一个开始，其实是心中不安，想要一个确定的依靠。可真正的依靠不在答案，而在明白“圆满”本就是没有先后。

这让我看清了许多生活里的执念。比如有人总想等自己足够优秀才去尝试，可若不尝试，何来成长？有人总说等有了钱才去安心生活，可若不先安住心，钱再多也不会有满足。有人总抱怨没有遇到对的人，可若不先学会善待自己，又怎么能与人共处？这些都像鸡和蛋的难题，若执意分个先后，就只会被困住。顿悟之后才明白：不是等条件完美了才开始，而是开始本身就会让条件慢慢完美。生活的每一个难题，其实都是在提醒我们，不要只看起点，要看到循环；不要只问先后，要看到相互。

明白了这一层，就能放下许多无谓的纠结。鸡和蛋不是对立的，而是彼此成就的。人生也是如此，困境与成长是互为因果，失去与得到是互为镜像。你若执着于非要分清，就永远困在答案之外；你若愿意承认它们本是一体，就能从容安住当下。修行中的智慧，不在于解出谜题，而在于照见自己心中的执念。这个古老的提问，在当下仍然要说，是因为我们活在一个渴望确定性的时代，每个人都想知道先后对错，想抓住清晰答案。但这个问题在提醒我们：生命本就是无尽的流转，不必非要找一个开始，你本来的觉性就是圆。

愿读到这里的你，能在看似矛盾的问题里，看到流动的整体；能在纠缠的困惑里，看到圆满的智慧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？你微笑一看，已经不必回答。

合十
如夜话，至此

推荐阅读：《佛陀的启示》南传上座部长老南传·那烂陀比丘 著，宗教文化出版社，2012年出版。书中以平实语言阐述缘起法，强调因果的循环与相互依存，能让人更深理解“鸡与蛋”的智慧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