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母亲,在深圳超级商场做保洁
2025-08-28
请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:你走进深圳一家灯火通明的大商场,地板干净得能映出倒影,电梯光亮到不见一丝指纹。你抬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,觉得理所当然。可你有没有想过,这背后是谁的手,一遍遍拖过,擦过,抛光过?你心里是不是会觉得,那些穿着蓝色制服的中年阿姨,似乎和这繁华格格不入?这不是“商场有保洁”的表面问题,而是“底层劳动的价值被遮蔽”的本质问题。那么,普通人要如何看见这份价值?接下来我们一步步聊。
其实,生活中总有一些人喜欢忽略那些默默付出的人。你不会特意记住今天是谁擦干净了洗手间的水渍,谁把你脚下的奶茶杯收走。心理学上有一个“社会忽视效应”,指的是人们更容易看见显性的角色,却常常忽略隐形的付出(Latané & Darley, 1970)。这背后反映的,就是劳动的不平等。大卫·格雷伯在《毫无意义的工作》里写过一句令人震撼的话:“一个人的工作越是明显地对他人有益,他得到的酬劳就越低。”你看,那些撑起一座城市清洁的人,往往是收入最低的群体。正所谓老子说的:“夫唯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之争。”他们从不喧嚣,却最不可或缺。
那遇到这样的现实,第一种方法就是学会“看见”。当你看到地上被清理干净时,完全可以说一句:“阿姨,谢谢你。”这句话,也许能让她一天都觉得温暖。因为研究表明,被认可的感觉,会极大提升一个人的幸福感(Fredrickson, 2001,积极心理学研究)。对你来说,不过两秒;对她来说,却是对抗孤独的力量。你会发现,这样既让自己的心更柔软,也让别人的世界亮了一点。社会学家齐美尔说过:“社会是由无数微小的互动构成的。”一句话,就是最小的互动。
第二种方法,是学会“换位”。换个角度想,如果你母亲在商场做保洁,你希望别人如何看待她?心理学里有个概念叫“角色互换”,这是哈佛大学社会心理学教授乔治·赫伯特·米德提出的:当人能把自己放在他人处境中去理解,才会真正产生同理心。换句话说,不是看他们“在扫地”,而是想“他们用这份工作在养家糊口”。当你有了这个视角,你会更理解,他们不是群像,而是一个个有故事的人。比如那个因为养鸡场倒闭跑来深圳做保洁的男人,比如那个靠在厕所角落打盹的阿姨,比如那个在商场负一层带着便携床的抛光工人刘师傅。他们都是普通人,也是撑起这座城市运转的齿轮。
第三种方法,是“理解结构”。为什么保洁工作如此辛苦,却回报微薄?经济学家卡尔·马克思早就解释过,这是“剩余价值”的分配问题。掌握资本的人决定了劳动的价格,而劳动者很少有议价权。也就是说,问题不在于阿姨们不够努力,而在于制度本身没有给她们应得的尊重和报酬。你会发现,越是基础性的劳动,越容易被低估。这就是社会结构的不平等。理解了这一点,你就不会再用“他们文化低”去解释,而会开始思考:怎样的制度改良,能让这样的劳动更体面?
如果有人根本没打算去理解这些劳动,那最好的方式就是“止损”,守住自己的心境。正如齐格蒙特·鲍曼在《流动的现代性》中所说:“现代社会的特点就是冷漠。”你不能期待所有人都体谅,但你可以选择自己不冷漠。看见,就已经是一种抵抗。看见,就让沉默的劳动不再完全沉默。对个体而言,这就是最实际的改变。
所以,这件事真正的重点,不是“保洁员的工作辛不辛苦”,而是“我们能不能承认他们的劳动价值”。正如余华在《活着》里说的:“活着本身,就是目的。”那些在城市角落里默默擦拭的人,他们的劳动,就是一种“活着”的方式,一种支撑别人活得更舒适的方式。愿你在走过干净商场的光亮地板时,不再视而不见,而是心怀敬意。愿你在面对底层劳动时,不再轻视,而是学会尊重。因为尊重,才是一个城市真正的底色。
那么问题来了,如果明天你再看到一个保洁员低着头擦拭地面,你会选择继续匆匆而过,还是停下来说一句“辛苦了”?
合十。
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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