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ED高赞演讲:我们的认知,正在被这3种偏见毁掉
2025-10-20
那天,伦敦下着小雨。一个年轻的教授站在TED的红色圆毯上,抬头望着那片聚光灯的光。他说:“认知的危险,不在于无知,而在于自以为知道。”台下安静得出奇,连摄影机的咔嚓声都显得格外刺耳。那一年是2013年,演讲者名叫J·马歇尔·谢博德,美国气象学家,一个终日与风暴打交道的人。可那天他谈的不是天气,而是人心。
他说,我们的判断,就像天气预报。看似理性,其实处处受偏见影响。我们总以为自己在分析,其实是在选择性地相信。那一刻,台下很多人沉默了。因为那句话戳穿了一个隐秘的事实——我们大多数人,并不真的在“思考”,而是在“确认自己是对的”。
这就是第一个偏见:确认偏误。
有个朋友,婚姻七年。她常说:“我老公真是一点都不懂我。”有一次我们一起吃饭,她老公来接她,提前二十分钟到,提着她最喜欢的蛋糕。她翻了个白眼,对我说:“又来讨好我。”那一瞬间我明白,她不是看不到他的好,而是不愿意承认“他也在努力”。
确认偏误就是这样,当你认定一个人“不会变好”,你会自动忽略他的一切努力;当你相信某个事“不会成功”,你会在每一个细节里找证据证明它的失败。
心理学家尼克森在《认知陷阱》中写过:“人脑的能量有限,于是它更倾向于寻找‘符合预期’的证据,而不是推翻假设的真相。”
我们越聪明,越容易陷入这种偏误。因为聪明的人更擅长“论证”,却不一定更擅长“怀疑自己”。
在心理实验中,科学家让两组人观看同一段关于核能安全的视频。结果是——支持核能的那组人看完后更确信核能安全;反对的那组人看完后更坚信核能危险。换句话说,同样的信息,被两种人读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。
这就是现实的荒诞。人类不是被真相打败的,而是被“自己的选择性相信”打败的。
我也曾被偏见困住。十年前,我觉得“自由职业”是理想的生活方式。于是我辞了工作,做独立写作者。起初很兴奋,没人管我,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。可三个月后,我开始焦虑。稿子断了,收入下滑,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这条路。那时我不肯承认是自己懒惰的作息拖垮了产能,我只怪环境、怪市场。后来我读到丹尼尔·卡尼曼的《思考,快与慢》,里面那句话敲醒了我:“我们不是在寻找真理,我们只是在寻找让自己舒服的解释。”
那天我关掉电脑,重新设定作息,强迫自己每天写四小时。半年后,我活了下来。偏见不可怕,可怕的是,你不承认它存在。
第二种偏见,叫达克效应。
简单说,就是“越不懂的人越自信”。
那天在TED台上,谢博德举了个例子:美国飓风季来临前,总有人不信预警,觉得“没那么严重”。直到被洪水淹到屋顶,还在喊“我以为不会这么糟”。这不是愚蠢,而是人类天生的盲区。
邓宁和克鲁格在1999年的研究发现,能力最差的25%的人,平均高估自己水平40%以上。你没听错,越不会的人越笃定。因为他们“既不懂自己不懂什么”。
韩寒曾写过一篇文章《我曾对那种力量一无所知》。他说自己二十岁那年跟一群小学职业队踢球,结果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。他说那一刻才明白,真正的高手,不是更努力,而是更深刻。
我们嘲笑国足,骂他们不会踢,却没意识到——你连五年级职业预备队都踢不过。我们看人写书、创业、讲课,总觉得“我也能干”,但真上场时,才发现那条线不是想象的低谷,而是自己看不见的深渊。
达克效应最致命的一点,是让人失去成长的可能。因为他不会承认自己需要学习。
我有个同事,小张。新媒体编辑,刚毕业时觉得自己写得不错,经常对别人的稿子指指点点。后来一个月爆款零篇,他气急败坏:“算法不公平!”但当主编让他复盘时,他支支吾吾,说不出一个逻辑。那天主编没骂他,只说了一句:“自信不是坏事,但自以为是会毁了你。”
他后来开始做一个小实验。每天写完稿子后,不急着发,而是先给三个同事看,听取修改意见。他说刚开始特别别扭,总觉得“凭什么改我稿子”。但坚持一个月后,他突然发现阅读量上升了,平均比之前多三倍。他笑着说:“原来承认自己不懂,是学习的第一步。”
这就是一个人从“达克效应”走向“自我觉知”的过程。
第三种偏见,叫认知失调。
那是2017年,美国休斯顿的哈维飓风。三天降雨1270毫米,相当于全年总量。谢博德提前一周预警,但市民大多不信。有人说“没那么夸张”,有人说“每年都这样”。结果洪水吞没城区,数万人被困。
人们不是没听见警告,而是“拒绝相信”。因为那种灾难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。
心理学上称之为“认知失调”:当新信息与旧信念冲突时,人会自动为旧信念辩护。
这就是为什么,有人明知伴侣出轨,还坚称“他不是那样的人”;有人明知吸烟有害,却说“我爷爷抽了一辈子也没事”;有人明知公司要裁员,却劝自己“不会轮到我”。
人不是被真相骗的,是被自己安慰的。
我曾经做过一次讲座,主题是“自我欺骗的代价”。我问观众:“你们有多少人明知道该运动,却从不去健身?”全场一半举手。我说:“那你们为什么不去?”有人回答:“因为我忙。”我笑了笑:“你们不是忙,是不想面对‘我其实自律不够’这个事实。”
认知失调的可怕在于,它让人活得舒适,却离真相越来越远。
心理学家费斯廷格曾说:“人类的本能不是追求真理,而是追求心理一致。”当真相和舒适冲突,大多数人选择后者。
那天我在讲座最后,留了一个小练习。让大家写下一个你最近逃避的事实,并在旁边写一句“我为什么不愿承认它”。有人写:“我并不喜欢现在的工作,只是害怕重新开始。”也有人写:“我并不是真的快乐,只是习惯假装没事。”
当你能诚实写下这句话时,你已经开始走出认知失调。
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“认知半径”。想象你的认知像一个圆,半径越大,你能理解的世界就越宽。
那如何扩大这个半径?谢博德在演讲中提到三个动作。
第一,列出自己的偏见。
比如你觉得“东北人都大大咧咧”“女生不适合做领导”“中年人学不会新技术”。别着急反驳,先写下来,再问自己:这些观点从哪来的?是谁告诉我的?它真的成立吗?
我试过这个练习。那天我写下“我不适合社交”。后来我发现,这源自我小时候的一次尴尬——小学演讲忘词,被全班笑。原来我不是不擅长社交,而是害怕丢脸。那一刻,我释然了。
第二,评估信息来源。
每次接收到一个观点,先别急着信。问自己:“这是谁说的?他的依据是什么?他可能有利益立场吗?”
互联网最危险的地方,不是“假新闻”,而是“未经思考的转发”。你看似获得了信息,其实只是被别人喂了观点。
第三,表达出来。
找一个信任的人,把你的偏见讲出来,让他帮你看。人脑有个特性——当我们把想法说出口,它就会失去一部分魔力。
我有个读者试过这个方法。她说:“当我把‘我讨厌我妈’这句话说出来,突然就没那么讨厌了。”因为那句“讨厌”,其实藏着“我希望她理解我”。偏见之下,是未被满足的情感。
认知偏见,不会消失。它像影子,永远伴随我们。但我们可以让阳光更亮,让影子更短。
有个经济学家说过:“人的差距,不在智商,而在认知。”同样的时代,同样的起点,几年后分出天壤之别,不是运气,而是认知半径的不同。
认知大的人,看问题像俯瞰地图;认知小的人,只能在街角徘徊。
想提升认知,不必做大事。你可以今天就做一个小实验。
选一个你不认同的观点,认真去读一篇支持它的文章。不要带情绪,只观察它的逻辑。如果哪怕你理解了一点点,它的世界就离你近了一步。
这是拓宽认知半径的最小成本实验。
当然,也会有失败的时候。
我曾逼自己看完一本我极不喜欢的哲学书,结果看到第三章差点摔书。那一刻我意识到,拓宽认知不是“迎合”,而是“理解”。不必改变立场,但要明白对方为什么那么想。
我们以为认知是脑的事,其实是心的事。你能多理解一点别人,你的世界就会少一点敌意。
认知的进步,不是让你变聪明,而是让你变谦卑。
因为当你真的看清世界,就会发现——没有谁完全正确,也没有谁彻底愚蠢。我们都只是,用有限的认知,摸索无限的生活。
正如马歇尔·谢博德在TED结尾说的那句:“暴雨来临时,别忙着找伞,先抬头看看天。”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
发表评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