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大最土女网红”李雪琴:在血淋淋的生活中,寻找发光的快乐
2025-10-21
凌晨三点,北京东三环的车流还没散。出租车司机打着哈欠,电台在播《李雪琴:我不快乐,但我想让别人快乐》。主持人的声音有点哽咽,他说,这姑娘啊,讲笑话的时候,是哭过的人在笑。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,李雪琴的“红”,不是流量的风口,是血淋淋生活里的一次自救。
她的故事太熟悉了。熟悉到你会觉得,她像你朋友圈里的一个人。也许你不认识她,但你一定认识那种——笑得大声,心却常常碎的姑娘。
1995年,辽宁铁岭,一个北方小城。李雪琴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,小时候胖,被同学取笑。那时候的孩子嘴巴毒,话也直。她记得,有次楼下几个男孩不带她玩,一个人甩下一句:“你太胖了。”她愣了几秒,回家后一句话没说。多年后,她在节目里笑着讲:“我小时候没人愿意跟我玩。”说着说着,她笑不出来了。
有人说童年是人生的底色,她的底色,是孤独。
上初中那年,家里出了变故。妈妈情绪不稳定,常常崩溃大哭。她不敢反抗,只能哄。怕妈妈听到别人的闲言碎语,就拼命学习。那时的她,不是为了考第一,而是怕别人说一句“她家出了事”。她撑起家的那几年,学会了所有大人该做的事——安抚、妥协、隐忍。唯独没学会怎么当个孩子。
有一段时间,她每天早晨去学校前都要对着镜子练笑。练到嘴角不抖。她说:“我怕别人看出来我家不对劲。”
那种强迫性的笑,后来成了她的标志。舞台上,她用笑掩盖疼。
大学考进北大,她像终于爬出了深井。可还没来得及喘气,抑郁就追上来了。确诊那年,她大四。她描述那种感觉:“一闭眼就心慌,手脚冰凉。怕睡着,怕醒着。就想熬到天亮。”有一晚,她真的动了自杀的念头。划开手腕,看着血流出来,忽然平静了。她给朋友发消息:“我刚浪费了一个小时自杀,没死成。”那条消息,她后来删了。
她说,那是她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那么绝望。因为她终于明白,自己想死的不是“活着”,而是那种没人在乎的感觉。
那年,她去了纽约读书。那座城市对她而言,太大、太冷。她说:“纽约的楼太高,晴天太少。”没有朋友,没地方说话。白天在课堂上装镇定,晚上在地铁上哭。她笑着说,那段时间,英语都不是问题,问题是没人能听懂她的孤独。
于是她回国。
2019年,她拿起手机,拍下那条喊话吴亦凡的视频。“吴亦凡,你好,我是李雪琴。”声音平淡,语速缓慢,语气像是随口。谁也没想到,吴亦凡真的回了她一句:“你好李雪琴。”视频爆了。评论区一夜之间涨了几十万粉。有人说她“运气好”,她自己却说:“这都是虚的。凭运气得来的,迟早会凭实力失去。”
那时她还没意识到,这句话,成了她后来几年生活的注脚。
她开始写段子。写自己的丑、笨、痛。她说:“脱口秀最怕装。我讲的都是自己。”节目里,她调侃自己胖:“那对双胞胎说脸大,她俩加一起都没我大。”调侃北京:“宇宙都有尽头,但北京地铁没有。”调侃母亲再婚:“我妈说明年家里多一个男人,结果是她自己结婚了。”
全场笑成一片,她笑得最大声。
观众看的是笑点,她讲的是伤口。
她曾说:“我喜欢那种血淋淋的现实。”她看的电影是《美丽心灵》,看的书是《许三观卖血记》。她不怕痛,因为她的幽默,是从痛里长出来的。
李诞评价她“天赋异禀”。罗永浩说她“高级”。但她自己知道,那不是天赋,是从深渊里爬上来的本能。
2019年年底,她在美团做分享。讲自媒体经验,结果整场笑声不断。结束时,主办方对她说:“我看见那些愁眉苦脸的同事笑了。”那一刻,她第一次觉得自己“有价值”。
她说:“我只能让人开心两分钟,但这两分钟也许能救一个人的一天。”
这句话后来传遍网络。
她开始被更多人喜欢,也被更多人误解。有人说她“装丧”“炒人设”。她没反驳,只在微博写:“我也不喜欢那些不喜欢我的人。”这句看似硬气,其实是自我保护。她怕再被攻击,就先把自己变成笑话。
我见过她一次,是在一个线下论坛。她穿黑T恤,没化妆,靠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瓶可乐。主持人问她:“你为什么这么受欢迎?”她愣了几秒,说:“可能我不够漂亮吧。”全场笑。她也笑。那种笑,很轻,却有点疼。
她的变化,是从一只狗开始的。那年,她养了一条狗,叫“老金”。她说:“老金不会说话,也不会骂我,它只会摇尾巴。”后来她在节目里提到:“我以前以为我得一直撑,现在发现我可以软一点。”
她也开始学会“失败”。有一场脱口秀,她状态很差,讲完没人笑。她下台后哭了。李诞拍拍她:“你今天讲得不好。”她点头,回去自己重写。第二周,她拿了最高分。她在采访里说:“那次之后我明白,失败不可怕,逃避才可怕。”
她的“返工”,是一个女孩从“取悦别人”到“面对自己”的过程。
心理学上有个说法,叫“创伤后成长”。美国临床心理学家理查德·泰德斯奇在研究中指出,经历重大心理创伤的人,有70%以上会在复原过程中找到新的生命意义。李雪琴,就是那个70%。
2020年,《脱口秀大会》第三季,她拿下季军。舞台灯光打在她脸上,她笑着说:“宇宙的尽头是铁岭。”观众爆笑。她自己却在后台哭了。她说:“我终于觉得,我不白活。”
有一段视频,是她24岁生日那天。爸爸从铁岭坐车来北京,买了个蛋糕。路上挤坏了。她看着那个歪掉的蛋糕哭了。她说:“我爸不会网购,这是他一路捧来的。”那一刻,她不再是北大网红,不是脱口秀选手,只是一个终于被爱过的女儿。
她也开始写自己的生活。她写母亲、写朋友、写孤独。她说:“我现在也不太快乐,但我在学着快乐。”她买花、做饭、去市场。她说:“不高兴的时候,就去菜市场,让大哥给你捞条鱼。”这句话太李雪琴了——既悲观又实在,既丧又有烟火气。
很多人问她:“你还抑郁吗?”
她回答:“会难过,但不害怕了。”
我想,这就是成长最深的样子——不是从此快乐,而是学会与不快乐共处。
有人说,李雪琴红是因为“真”。我更想说,她红是因为她让“痛苦”有了出口。她让我们看到一个事实:生活不会因为你努力就温柔,但你可以选择,用力去笑。
那种笑,不是忘记疼,而是和疼和解。
有心理医生曾分析:“李雪琴的段子,其实是一种自我疗愈。”她把创伤放在阳光下,让它不再发霉。她用幽默对抗绝望,用普通人的方式拯救普通人。
我在她身上看到一种稀缺的清醒:她不追风口,也不逃风浪。她说:“我不是励志的人,我只是活下来了。”
很多人喜欢她,因为她替我们讲出了那句不敢说的话——生活真的很难,但笑一笑,还是要过。
人生不是治愈,而是缓解。
有人问她:“你觉得幸福是什么?”
她说:“幸福就是点点滴滴。你不高兴,就去菜市场。”
听起来好笑,却是人间真理。
因为生活就是这样:荒诞、疼痛、可笑、又值得。
她教会我们,不用完美,也能发光。
那种光,不是炫目的,是在缝隙里的,是在夜里也不灭的。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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