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阁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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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隐寺招人火爆热搜!当初入职90后小伙走红:朝八晚四,一年半瘦20斤,KPI随缘
2025-10-23

他离开灵隐寺那天,下山的路上飘着细雨。山脚的雾气轻轻笼着,他走得慢,像是在告别,又像是在思考。那一刻,没有钟声,也没有鸟鸣,只有风从竹林间擦过的声音。他说,原来真正的安静,不在山上,也不在人群外,而在心里。

有人问他,为什么要走?他说,山里的风太轻,吹不动日子的重量。

那一年是2017年。一个92年的年轻人,从灵隐寺离开,带着二十斤的轻盈,也带着再度踏入人间烟火的犹豫。

他叫赵莲贵。一个因为“连跪十一局”而给自己取外号的网瘾少年。可谁能想到,就是这样的他,被灵隐寺选中了——成为这座千年古刹的“新媒体编辑”。

那年,灵隐寺的招聘火遍全国。千人应聘,一人被录。彼时的他不过是个写公众号的小编,靠文案糊口,也靠文案逃避。佛系、随缘、无KPI——这些词在那时像一剂镇定剂,喂给无数被互联网加班摧残的年轻人。他笑,说自己是“打游戏打进寺庙”的人。

那天面试,师父问他:“你上网搜了答案吧?”
他愣了,没否认。师父合十,只说了一句:“我们看得出来。”

缘分,有时候就这么不讲道理。

进寺之后,他的工位不在佛前,而在松林后的两层小屋。窗外是青苔,屋里是电脑。他写推文,拍照片,剪视频。每天早上八点二十五打卡,下午四点半下班。寺里的钟声是他最自然的下班铃。日子清清淡淡,却有一种不言的节奏感。像一条水流,缓慢,却一直在往前。

“你们公众号有KPI吗?”他曾问法师。
法师淡淡一笑:“不必强求,一切随缘。”
他后来回忆,那一刻,自己竟然被这句话劝退了焦虑。

可是,随缘真的能抵抗生活吗?

他开始尝试一种“小实验”。每天不刷手机,不看热点,不盯着数据,只做当下那一篇文章。他说,刚开始焦虑得发抖,总想去刷新后台。可三天后,焦虑没了。那种感觉,就像从水里抬起头,终于能喘气。文章的阅读量没涨,可他能睡着觉了。

寺里的作息极其规律。三餐皆素,睡前必静坐。这样的节奏下,他一年半瘦了二十斤。朋友调侃他被佛法消融了,他却说:“我瘦,是因为我终于不用装忙了。”

但也不是所有日子都平和。有一次,他偷早退去见朋友,被法师撞个正着。第二天收到罚款单——“代表佛祖,罚一百元”。他笑着把那张纸贴在工位上。上面只有四个字:不忘初心。

他开始拍照、整理匾额、记录典故。拍完五十多块匾额的那天,他一个人站在大雄宝殿门口,看着那一块写着“圆满”的木牌,突然有点懂了什么。圆满不是完美,是知道自己在哪,知道自己往哪去。

可惜,他后来发现,理想的清净生活,也有账单的现实。母亲为他在老家买了房子,月供要他还。寺里工资不高,日子一紧,他终究还是要下山。临走前,他去和每位法师告别。有人只是笑笑,有人送他到门口。师父最后说:“你若回头,山门一直开着。”

离开灵隐寺后,他进了一家电商平台做品牌宣传。重新回到城市,回到加班的夜。他以为会不适应,结果发现,身体虽累,心却不再那样慌。有人问他:是不是后悔离开?
他说:“不后悔。佛教给我最大的启发是——因果。因在自己,果也在自己。”

那天他写下的微博是:“哥已不在江湖,但江湖还有哥的传说。”半玩笑半认真。江湖,也许不是打打杀杀,而是心里有光,脚下有尘。

几年过去,灵隐寺又招人。帖子一出,十万阅读,热搜再起。网友们蜂拥而至——有人说要逃离996,有人说要“出家”,也有人认真问“包吃包住吗”。他们看中的,是那份“随缘”的自由;羡慕的,是不用被考核的生活。可他们没看到,那份“随缘”,也意味着“随责任”。寺里的法师一样要写稿、剪视频、运营公众号。只是他们不喊“内卷”,也不说“焦虑”,而是用“日复一日”来表达敬业。

赵莲贵说:“灵隐寺教会我的,不是佛法,而是专注。”
那种专注,不是心无旁骛地工作,而是明白每一件事的因果。写一篇推文,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;打一个坐,也许修正一段焦虑。真正的修行,不是逃离生活,而是透过生活,看见自己。

他后来还做了一个“小实验”。每周留一天,不看手机,不处理任何工作信息,只去市场买菜、做饭、看书。他说,那天的时间特别长,像被还给了自己。那是他从灵隐寺带出来的习惯,也是他能在城市里“活得慢”的秘密。

但也不是所有实验都成功。有一阵子,他试图在公司推行“无KPI周”,结果被上司否了。他反思,也许“随缘”不是制度,而是心态。别人不认同,你也得自己消化。他笑着说:“连佛祖都没能让所有人顿悟,我凭什么。”

如今他三十出头,仍旧写字。只是文风变了。过去喜欢“佛系”“治愈”,现在写“行动”“责任”。有人说他变现实了,他回答:“不是现实,是清醒。”那种清醒,不是对世界失望,而是知道,人生没有地方是彻底安宁的。山上有寂寞,山下有压力。区别只是你选哪种苦,哪种值得。

他偶尔还会上灵隐寺的公众号,看新人写的推文。有时候写得青涩,有时候写得太甜。他会想起自己那段时光:风吹竹影、木鱼声里,他在电脑前敲字。那是他人生中最静的一段日子,也是他后来能在喧嚣中稳住心的一段铺垫。

心理学家荣格曾说:“人只有在能与自己的内在和解时,才能真正自由。”灵隐寺是他与自己和解的地方。那里让他明白:逃避不是解法,沉静才是。面对不是战斗,而是修行。

当热搜上的人们纷纷讨论“灵隐寺的岗位香不香”“KPI随缘是不是骗术”,他只是笑。他知道,那些问题的答案,只有经历过才能懂。真正的“佛系”,不是不求,而是求得起、放得下。不是拒绝KPI,而是不让它定义你。不是拒绝欲望,而是明白欲望的因与果。

他说:“我不再相信有一个地方能让我彻底安宁,但我相信,只要心定,哪里都能成寺。”

有一次,他又去了杭州。下雨。灵隐寺的山门依旧,钟声依旧。游客熙熙攘攘,他在人群里站了很久。有人认出他,问:“你还想回来吗?”
他笑了笑,说:“我从来没走远。”

也许我们都需要这样一个“灵隐寺”。不一定真在山里,也许在书桌旁,也许在下班路上。它不必让你出世,只需让你暂时停下,看清自己被什么推着走,又该往哪去。

“人终究要靠自己。”他那天说这句话时,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笃定。
那不是放弃依靠的孤独,而是明白:依靠自己,才是最大的自由。

而自由,本就不是逃离规则,而是心有秩序。就像那句古话:“虚室生白,吉祥止止。”

山门依旧敞开。人来人往,香火未灭。
莲贵走下山,也走回人间。
他学会了在喧闹中守住安静,也学会了在安静中承担喧闹。
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