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阁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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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年前豪赌2000万美金成就马云,如今却宣布退出阿里:一文读懂日本天才投资人孙正义
2025-10-23

凌晨四点,东京湾的风还带着海的腥味。
孙正义站在玻璃窗前,俯视着脚下那片灯火稀疏的城市。
会议刚结束,文件堆成小山,员工们散尽,只剩他一个人。
他抬头看天,喃喃地说了一句:“我又赌赢了吗?”

没人回答。只有窗外的风,卷着几张会议纪要,掠过地面。

就在几个小时前,他刚在股东大会上宣布,正式退出阿里巴巴董事会。
台下掌声稀稀落落,记者的快门声像雨点。
那一刻,他的神情平静得出奇。
可知道他的人都明白——这是那个曾豪赌2000万美元、让马云从杭州走向世界的男人,
第一次承认,自己“毕业”了。

他终于要离开那场他亲手点燃的火。

说起孙正义,人们往往记住他疯狂的一面——
拿出一亿美元投资一个还没成形的网站;
看完六分钟路演,就拍板两千万美元;
在泡沫崩塌的废墟上,还敢说:“未来在这。”
但在所有传奇的背后,那种近乎固执的信念、病态的执着、反复的跌倒与重启,
才是他的真相。

很多人不知道,这个改变世界的“日本天才”,
骨子里流淌的,其实是来自福建莆田的血。

他的曾祖在北宋时期漂洋过海到高丽国,改姓“孙”;
再九百年后,他的祖父在战争年代偷渡日本,
靠养猪和挖煤维生,一家七口住在无地址的铁道边。
孙正义——那时还叫“安本正义”——就在那间棚屋里出生。
屋外的火车一夜几十趟,震得屋瓦直抖。
奶奶推着泔水车去收别人剩饭,他在后面数路边的石头。
长大后他说,那个年代他最清楚的味道,是“油腻的猪饲料味”。

上幼儿园那年,几个日本孩子围住他,
骂他“讨厌的朝鲜人”,石头砸在头上,血流了一脸。
后来那道疤,每次天气变凉都会隐隐作痛。
那是他第一次明白——身份这件事,不是你选的。

可命运像是被逼出来的。
当别人背着书包去上课,他已经想着“怎么改变命运”。
中学时,他看了《犹太人的商法》,跑到东京,
打了八十多个电话,只为了见麦当劳日本创始人藤田田。
最后他真的见到了。
藤田对他说:“去学计算机和英语,那是未来。”
他信了。于是退学,去了美国。

那一年他17岁,身上只有一个梦想和父亲临终的叮嘱——
“记住,你是天才。”

后来事实证明,父亲没说错。

在加州伯克利的校园里,他几乎把自己当成机器在用。
别人去派对,他在看电子杂志;
别人午睡,他用五分钟发明一种新东西。
半年后,他真的想出了250个点子。
其中一个,叫“电子翻译机”。
他拿着草图敲开教授的门:“我没钱,但我有梦想。”
教授愣了半天,说:“你疯了吧。”
他笑了笑:“疯子才能改变世界。”
那天教授答应合作。
一年后,世界上第一台电子翻译机在实验室里亮灯。
21岁的孙正义,赚到了人生第一个一百万美元。

他用这钱开了公司。
在加州的街头,他租下店面卖电子游戏机。
为了谈下供货价,他蹲在厂门口三天三夜。
等日本市场崩盘,他以1/20的价格收购库存,
半个月赚到第二个一百万。
那一年他才23岁,身高一米五,讲话时永远踮着脚。
别人看他像个学生,他却在心里暗记:
我要做日本第一。

1981年,他回到东京,成立“日本软件银行”。
开业那天,他搬来一个苹果箱,站上去对两名员工说:
“五年做到一百亿,十年做到五百亿,未来我们数的是‘兆’。”
员工愣住了,第二天都辞职了。
可他不在乎。
他知道,没人信疯子,直到疯子赢。

为了打响第一仗,他砸掉80%的资金,租下大阪展会最大摊位。
没有产品,就邀请别人来摆摊。
结果那天,他成了展会里最热的人。
有人笑他投机,他说:“投机也是一种创造,只要你敢赌。”

后来他又跑去谈出版业务,
因为书店老板嫌他年轻,他就一路追着人家从东京跑到大阪。
人家说不行,他就再鞠一躬。
最后那人叹气道:“你这脸皮,天下无双。”
于是他出版了《Oh! PC》,成为日本最早的电脑杂志之一。
三年后,软银成了日本软件流通的霸主。

他才26岁。
医生却告诉他:你活不过五年。

那一年,他得了严重的肝炎。
妻子怀孕,大女儿刚学会叫“爸爸”。
医生说:“放弃吧。”
他在病床上整整哭了三天。
第三天,他突然坐起来,说:“坂本龙马31岁就死了。那我就用五年,干他一辈子的事。”

他拼命读《孙子兵法》,
研究《兵法三十六计》,写满整面墙的战略图。
他把公司分成“风、林、火、山、海”五个战区——
风代表速度,林代表稳定,火代表进攻,山代表耐心,海代表扩张。
这就是日后软银的管理哲学。

他活下来了。
三年后,病情奇迹般痊愈。
公司也起死回生,销售额45亿日元。
当年那个“没地址的孩子”,成了东京最年轻的亿万富翁。

他第一次走进美国投行的会议室。
桌对面的人问他:“你要买什么?”
他笑了笑:“我想买一张地图。”
于是他砸下29亿美元,收购了两家信息公司——
一个做杂志,一个办展会。
那是整个美国IT产业的“雷达”。
他用这张地图,找到了雅虎。

1995年,雅虎还只是一个大学生在宿舍里搞的小网站。
孙正义走进去,看了一眼,
对杨致远说:“我给你两百万美元。”
四个月后,他又回来:“太少了,再加一个亿。”
杨致远懵了:“你疯了?”
孙正义淡淡地说:“我就是疯子。”
结果雅虎一飞冲天,他成了全球首富——
虽然只当了一天。

四年后,他来到中国。
那时的马云,还在湖畔花园的小屋里,
用沙哑的英语喊着“e-commerce will change China”。
孙正义只听了六分钟,就冲上去握手:“我投你。”
马云愣住了:“我还没打算融资。”
他笑:“你会后悔不收我的钱。”
马云犹豫了一阵,最后只要了两千万。
孙正义没再讲价,只说:“Go ahead。”
这笔钱,后来换来的是超过两千亿美元的市值。
那是人类历史上最成功的风险投资。

可命运的摆钟,总不会停在顶点。

2000年,互联网泡沫破裂。
他投资的300多家公司倒了一半。
软银的市值蒸发99%。
在股东大会上,他被骂成骗子,
有人往他脸上扔矿泉水瓶。
他没躲,只低声说:“风还没停。”
那年他亏掉的,超过200亿美元。

朋友劝他休息,他摇头:“不赌,就死。”
于是他又赌了一次——
创办雅虎BB,挑战日本百年电信巨头NTT。
NTT卡他线路,他怒了,
冲进邮政省办公室,对官员大喊:
“要么批,要么看我自焚!”
那人吓得当场签字。
从那天起,软银进入宽带时代。
再后来,他又花153亿美元收购沃达丰日本业务,
拿到苹果手机在日本的独家代理。
乔布斯看着他,笑:“你不会又要赌吧?”
他回答:“我已经在船上了。”

赌局赢了。
iPhone在日本一夜爆红,
软银起死回生。
可孙正义的野心还没完。

2010年,他开了场大会,说要做一件事——
规划未来三百年。
台下的员工以为他在开玩笑。
他却一本正经地说:“工业革命改变了过去三百年,信息革命将决定未来三百年。软银要成为那个引领者。”
说完,他又招了一个猎头公司的CEO过来。
对方说:“我不打算换工作。”
孙正义看着他:“你不想知道三百年后的世界会怎样吗?”
三十分钟后,那人入职了。

那之后的几年,孙正义像被点燃。
他疯狂收购——
花320亿美元拿下ARM;
花220亿买下Sprint;
花93亿投Uber,80亿投滴滴,75亿投WeWork;
还投了波士顿动力。
他像一只巨大的章鱼,把触手伸向全球每一个科技前沿。

然后,巨浪来了。
WeWork上市失败,估值跌去九成;
Uber股价腰斩;
OYO崩盘;
愿景基金巨亏180亿美元。
有人说他疯了,有人说他老了。
他自己在股东大会上淡淡地说:
“差一点血,软银就没了。”

他笑着说这话。
笑里有疲惫,也有不服。
因为在他眼里,失败从不是终点,只是“过程中的天气”。

去年,有记者问他:“你后悔吗?”
他想了想:“我从没赌过我不相信的东西。”
停顿了一下,又补了一句:“只要人类还需要芯片和信任,我就没输。”

如今,他退出阿里董事会,媒体说他“告别传奇”。
可他自己说:“我只是毕业了。”
像一个完成了第一场实验的学生,
准备去做更大的命题。

他曾在演讲中说过:“如果我的生命是一场燃烧,那就让灰烬发光。”
这句话被很多人写进商业书里。
可真正懂的人知道——
那不是姿态,是宿命。

一个穷孩子,从泔水车边到世界资本之巅;
一个赌徒,从雅虎到阿里,从天堂到地狱;
他赢的不是钱,而是一次次在毁灭中重建的勇气。

或许,这就是孙正义。
一个把命运当筹码的人。
他不怕输,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。

在东京湾的夜色里,他收拾完文件,走到窗前。
海的反光照在他脸上,像年轻时的火光。
有人说他是“疯子中的哲人”,也有人说他是“哲人中的赌徒”。
他自己笑过:“我不过是个不肯下桌的人。”

风又起了,海面浮光碎碎。
他拿起桌上的那张老照片——
十九岁时的自己,抱着那枚英特尔芯片。
照片的边角已经泛黄,
可那双眼睛,仍然明亮得像火。
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