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20岁就死了,只是80岁才埋”:终其一生,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这一件
2025-10-24
凌晨三点,旧金山的街灯亮着,玻璃窗上映出贝佐斯的脸。他对着镜子轻声说了一句:“We fight entropy.”那一年是1998年,亚马逊刚刚起步,所有人都在劝他“稳一点”。可他偏要反其道而行,明明还没赚到钱,却把钱砸进了研发系统和客户体验。别人以为他疯了,他却在那一刻,看到了企业与生命的共同宿命——如果不主动对抗熵增,就会被熵吞噬。
对抗熵增,这四个字听起来像物理,却最像人生。薛定谔说:“生命以负熵为生。”换句话说,活着这件事,本身就是在抵抗混乱、对抗停滞。彼得·德鲁克在《管理的实践》中也提到:“组织的首要任务,是防止自己走向衰败。”这不是宏大的理论,而是每个人的日常。家里从干净到凌乱,身体从灵活到倦怠,热情从高涨到冷淡,都是熵增的样子。
想想看,那些我们称为“活得明白”的人,往往并非天赋异禀,而是他们懂得让自己始终处在“反熵”的状态。信息不断输入,能量持续流动,思维不陷入封闭,情绪不过久滞,他们像一座永远开着窗的屋子,风一吹,灰尘就散了。
有人说,人的衰老并非从皱纹开始,而是从“我差不多就这样了”的那一刻开始。那是生命平衡的陷阱。平衡,听起来好听,实际上是衰退的起点。系统在平衡中失去活力,正如水在静止中开始腐烂。聪明的人,懂得远离平衡。
杭州有个朋友叫陈卓,曾在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做中层。工作稳定、收入不错、福利完善,看起来没有理由不幸福。可她常说:“我越来越害怕每天都一样。”后来她做了一个小实验:每天早晨地铁上,不再听娱乐节目,而是听十分钟TED或哈佛商业评论。两周后,她在会议上引用了一段《麻省理工管理评论》的研究,关于“心理安全感与团队绩效”的关系。那天,她第一次被上级记住了名字。那种成就感让她有点惊讶,也有点后悔——原来她浪费了那么久在自动驾驶的人生里。
这就是第一个可执行的小动作——给自己制造信息流。哪怕只是十分钟的新输入,也能改变认知的走向。信息流是对抗熵增的第一步,因为封闭系统必然混乱,开放系统才有秩序。
有趣的是,她后来因为这场“小实验”获得调岗机会,被派往上海分部。新环境的压力几乎让她崩溃。她第一次感到恐慌:每个会议都听不懂,文件全是新术语。但她没有逃,而是做了第二个实验——每天写下三个“今天听到的新词”,回家查出处,写一句自己的理解。三个月后,她能独立主持项目。
这就是“远离平衡态”的行动版。熵增的反义词,不是忙碌,而是成长。真正的成长,永远带着恐惧的味道。
心理学家卡罗尔·德韦克在《思维模式》中提到:拥有“成长型思维”的人,会把挑战当作练习,把失败当作反馈。她在斯坦福大学的实验中发现,学生在遭遇挫折后,如果教师只表扬他们的天赋,进步几乎为零;但如果表扬他们的努力方式,学习成绩平均提升了30%。成长的关键不在天赋,而在信念。那是对熵增最温柔的反击——用信念对抗退化。
可惜,大多数人选择了另一条路。存量思维,是熵增的温床。人们喜欢囤积——囤积安全感、囤积旧关系、囤积经验。可任何不流动的存量,终将腐坏。1975年,柯达的工程师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数码相机,却被高层否决:“没人想在电视上看照片。”三十多年后,这家公司被自己发明的东西淘汰。那是一场典型的“拒绝流动”的悲剧。
流量思维的核心,是让自己始终与外部发生能量交换。华为在1997年引入IBM、埃森哲、波士顿咨询的管理体系,被外界质疑“丧失本土特色”,任正非却说:“我们不是被改造,而是在吸收。”从那一年起,华为连续十年研发投入超过收入的15%,累计研发支出超两千亿人民币。信息流、能量流、人才流,三流并发,才是企业级的反熵。
而对个人而言,这种流动未必宏大。比如,有人开始“终身学习”。这不是口号,是行动频率。每天读一点,每周写一点,每月复盘一次。微小的学习会形成“思维的复利”。研究显示,一个成年人如果每天投入30分钟刻意学习,一年将多获得180小时输入,这相当于完成4门大学课程。知识的积累不是靠爆发,而是靠常温发酵。
但有趣的是,终身学习的关键并不在“学”,而在“忘”。旧知识要被新知识替换,旧路径要被新路径推翻。就像iPod之于苹果。乔布斯在2007年主动放弃iPod的主导地位,推出iPhone。那一刻,他毁掉的是自己的一部分荣光,却点燃了下一段曲线的火焰。真正聪明的人,都明白:颠覆自己,是保持活着的唯一方式。
我曾经在一家传媒公司任职,那年公司策划部业绩很好,领导提议“不要变,保持住”。我们都松了口气,以为稳定意味着安全。半年后,同行的短视频平台兴起,我们的策划案全被淘汰。那时我才明白,平衡不是护身符,而是缓慢的毒。
后来我做了一个简单的训练:每当一件事让我太熟练、太轻松,我就换一个更难的版本。写文案写顺了,就改写一篇不擅长的专题;沟通太顺利,就去主持一次陌生的活动。那种不适感像冷水泼脸,但每次都让我意识到:成长的起点,从来不是顺,而是乱。
这就是“远离平衡态”的第二个小实验——定期制造陌生。陌生让系统活着,让自己保持低熵状态。
可惜,不是每一次突破都顺利。曾经,我尝试用英语写公众号稿件,以为这样能“国际化”。结果阅读量暴跌,几乎没人看。那次失败像一记闷棍,让我重新反思:对抗熵增,并不等于盲目求新。创新要有回路,要能被吸收转化。于是我改为“英文写作,中文表达”,把思维过程保留在外语逻辑里,再用中文呈现。奇妙的是,内容更有层次,读者反而暴增。这是一次失败后的返工,也是思维结构的优化。
有时候,反熵不是推翻,而是重组。就像自然界的“耗散结构”理论——系统远离平衡,通过与外界交换能量,在混沌中形成新的秩序。我们的人生,也需要这样的“自组织能力”。
可人最怕的不是混乱,而是对混乱的恐惧。太多人希望一切可控,路径清晰,结果确定。可确定性,正是熵增的温床。真正活着的人,敢于面对不确定,甚至享受不确定。那种不确定让他们像风中的火,越吹越亮。
当年,普利高津因为耗散结构理论获得诺贝尔奖。记者问他:“您研究的是秩序的诞生,还是混乱的必然?”他笑着说:“二者相依。没有混乱,何来新秩序?”这句话后来被MIT管理学院选入《系统动力学导论》的开篇语。
如果你仔细想,人生何尝不是这样。我们一边坍塌,一边重组;一边衰老,一边焕新;一边丢失热情,一边重新点燃。对抗熵增,不是一次战斗,而是每日修行。
有个读者给我留言:“我三十岁,工作稳定,婚姻平淡,生活像放进冰箱的苹果,看起来还好,其实早就不新鲜了。”我问他:“你最近一次尝试新事物是什么时候?”他说:“可能是大学。”那一刻我没回话,只想到一句话——“有人二十岁就死了,只是八十岁才埋。”
人生最残酷的熵增,不是身体老去,而是灵魂不再呼吸。当一个人不再好奇、不再学习、不再颠覆、不再感动,他就已经开始在熵增的时间里,慢慢消散。
要想活得有力,就要像贝佐斯那样,保持“反熵”的姿态;像华为那样,持续输入能量;像乔布斯那样,敢于颠覆自己;也要像那个地铁上的陈卓,每天挤出十分钟,留给成长。
人生的负熵,其实就藏在这些微小的动作里——一次学习、一场反思、一段不舒服的对话、一场失败后的重启。
人可以死于安逸,也可以活在混乱里重生。前者叫熵增,后者叫成长。
也许答案未必立刻出现,但愿我们都能在对抗熵增的路上,保有那一点燃烧的心意。因为那正是生命的温度。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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