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度:在不确定世界里活得更好的2条铁律
2025-10-24
那一日,午夜的巴士在偏远产业园区外缓缓停下,车灯昏黄,半空中飘着刚下过雨后的湿气。车门咔哒一声开了,李明拖着疲惫的身体,走出车厢,抬头看了看夜色里那几排冰冷的厂房。他知道自己明天还要回岗,流水线有一千多个工位要监控。可心里却发出一个极简却刺耳的问题:自己到底为何而劳?为何而醒?为何而存在?
场景不是城市中央的写字楼,不是在咖啡馆里灵感闪现,而是在一个冷清的夜班车站和一条通往车间的昏暗走廊里。他不是在迷茫,他是在“空转”。既不燃烧,也不安静,只是一种漂浮感。这浮在脸上的倦怠,身体上的无力,夹杂着一种说不清的空。这不仅是李明一人的问题。资料显示,近年来,有组织机构在中国中部某工业城市调查发现,约有32%的夜班工人表示对工作失去兴趣、对生活感觉淡漠。这个数字并不是孤立事件,而在现代劳动环境中成了一个隐形趋势。
他在对话中说:“我不是怕累,我怕醒来发现自己就在转轮上,转,转,什么都没变。”声音低,却有点颤。表面上他有固定收入、稳定岗位、同事认识他、家人依赖他;实际上他内心非常模糊——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究竟通向哪里。他不知道自己想什么,也模糊他为什么做。于是矛盾产生:做得越来越多,意义感却越来越少。
这条线索通向一个核心:在不确定的世界里,“活得更好”的两个铁律其实极简——一是保持存在的能力,二是参与构建自己的意义。保持存在,意味着你不被系统轻易淘汰;参与构建,意味着你不只是被安排,而有一部分在安排自己。这个认知看似简单,但在现实里,许多人都在忽略。
先说“保持存在“。在京津冀一个大型制造企业里,夜班制度改革后有报告指出:夜班工人出现健康问题的比例要比日班高出约25%。健康、气力、情绪三项指标都挑战重重。换言之,你要养活自己,首先要保住体力、精神和生命。若已被身体、制度、环境拖垮,“存在”就先被夺走了。李明就是这样:每天23点下班,回到简陋宿舍,偶尔刷手机看新闻看剧,但醒来还是疲惫。需求清晰:活得久一点,不被环境压垮。古人说“生者为先”,这在现实中尤为残酷。
再说“参与构建意义”。意义不是“等来”的,也不是“找到”的,它是“做出来”的。美国心理学家 Robert W. Lent 等人在1994年提出的社会认知生涯理论(Social Cognitive Career Theory, SCCT)指出,人产生兴趣,往往是因为“自我效能期望”与“结果期望”同时在该活动上达成合力。他们说,自我效能期望就是你觉得“我能做到”;结果期望就是“做了对世界有意义”。两者合了,兴趣才会燃。换到生活与工作中,就是:你觉得自己还行,你也觉得做这事/选这路能有点用。倘若缺了任一,兴趣就难以持续。李明做夜班,他觉得自己能监控设备、保证产线运转(自我效能),但他不觉得这工段监控究竟带来了什么意义给他、给团队、给社会(结果期望),于是他就空。他看着屏幕跳出的报警码,不知道意义何在。这不是拖延,不是懒,只是动力被抽走。
那天,他终于试了一个小实验。他在夜班中间停了一下,把一张纸摆在控制台上,写下三个问题:我为什么来?我今晚想完成什么?完成了后我有何感觉?他不想当大问题破解者,只是想小步骤试试。这是构建意义的小动作。他发现:当他写下“我今晚要减少报警次数5次以内”后,那个目标虽然简单,却让他晚上“看到”自己做的事情。他开始对屏幕跳出代码有反应,有思考,有“那是不是我控制不住”“这是不是我明晚能改进”。虽然成果平淡,但他感觉——自己没被完全抽空。小实验,从“做”开始。
当然,也有返工的情节。那周末他有两天休息,本想好好放松,却因为没有清晰界定工作与休息的边界,整晚看手机刷抖音,醒来时发现身体疲惫、情绪更乱。于是他决定返工:下个休息日,他设定“45分钟看手机/15分钟散步”交替循环。这个小动作修正了失败经验,让他重新有节奏。曾经我听一位职业健康研究者说:习惯断崖常发生在休息期,因为人误以为“全休就好”,结果体内节奏崩了,反而更累。
这些细节,并不是大宏论。但它们共同指向一点:在不确定中活得更好,非靠打空头、不靠脱产,而靠“存在+参与”的日常节奏感。而节奏感的背后,是结构和反馈。结构是指:你给自己规则,比如每日三问、每周一次反思。反馈是你看到变化,比如报警次数减少、身体反应好一些、清晨醒得早一点。理性和感性交织:你理知道“我要这样做”,情绪上你也得“我感觉到这样做”。骨架为信息、肌理为细节、血肉为情绪。
我还在一个小范围中试了中强新式方法。邀请夜班的三位同事,每人每天记录“今日困扰”和“明日希望”两句,连续七天后聚在一起分享。人多了就有层压力、有反馈、有人背书。结果发现,三个同事中有两人说:“我竟然开始提前10分钟到控制室。”而那第三人则说:“我坚持不了,没动力。”我问他原因,他说:“我没觉得意义在哪儿。”于是我们又追加一个环节:每人每周要向组长报告自己减少报警次数或发现隐患的情况。新增环节带来责任与解释,让参与更具体。那第三人那天也在群里回应:“上星期我监测到一台设备温度偏高,记录并提醒维修,后续没出故障。”他说,“我忽然没那么空了。”这就是“中强新”——在旧行为(记录困扰)上加一点约束(周报)和社会机制(背书)。它不是革命式,也不是脱轨式,却足够让结构重排。
同样,在更强新层面,可以尝试“轮岗夜班+自主项目”制度。夜班工人每月有一天负责提出改进点并推动实施。这个制度要求人力资源部门编制指标、制定评估、做预算、设成绩。这就从日常习惯进入制度层面。但那需要公司层面承诺,也需要额外成本。大多数人没公司支持,也就退居“弱新”:整合已有行为,做新的组合,但组织架构没改。对你而言,如果你不是高管,那就先从“弱新—中强新”做起:小动作、小实验、有反馈。
回到我们的主题。我们在不确定的世界里活着。经济波动、技术更替、工作模式变化,似乎每一天都有大洗牌。根据统计机构在2023年对中国8000名白领的调研发现,有近53%的人对未来职业发展感到“较为迷茫或完全迷茫”。在这种背景下要活得更好,有两条铁律:一是“避免出局”,二是“参与而不旁观”。避免出局,并不只是保住眼前薪资,而是保住做人的基础能力、适应能力和心理能量。参与而不旁观,是把自己从被安排的角色中拉出来,成为设计者之一。你从不只是“执行任务”,而是在“问自己做这个为了什么”、“我在其中能创造什么”。
李明开始意识到,他不是不能改变,而是没设计他的角色。他习惯被任务推进,却没给自己设问:“这是我参与的吗?”他现在在夜班中,开始写笔记、设目标、反馈结果,他不是在等待被指令,而是在指出自己希望被指令的地方。员工群里他第一次主动发消息:“今天监测成果:报警次数6次,比上周减少2次。”虽然不起眼,但他的姿态变了。旁观者看他可能还是一个普通监控员,但内心他已微妙地加入了“参与者”的角色。
你或许现在也在某个场景里:可能是办公室里996的你,可能是三线小城固定岗位的你,可能是创业初期手足无措的你。你问自己:我为什么动?我动了往哪儿?我做了又怎样?如果没有答案,那你便在“被动”中循环。而当你开始设计答案、开始设问、开始小实验,你便在掌握变化。就像一个导演从演员的角色中退一步开始拍摄自己。你不只演戏,你也导演。
在现实中,这种参与感和存在感往往通过“小动作”进入。今晚我建议你:找一张纸,写两句。句一:“我为什么还要坚持在今晚这个点回到岗?”句二:“如果明天我能改进一件事,那我希望是什么?”然后明早七点再看一次。如果你醒来头脑清晰,那就是反馈。如果还糊,那就返工:把纸换成手机提醒,把目标放中午时分去确认。那是你的第一次小实验。再做一个小实验:每天下班前两分钟,在本子上划一个“✔”如果你完成了那个目标,否则划“✖”。连续七天后,你回看记录,看看趋势。无须完美,只需开始。正如美国行为经济学家凯利所说:“开始就是胜利的一半。”反馈到来,你就能修正;修正后,你就参与;参与后,你就存在得更清楚。
记住,意义不是一个巨大的目标,而是一次次“小得可看见”的改进。你可能不会立刻翻盘成为夜班主管,但你可以成为那个夜班里少有人做笔记、少有人设置目标的人。那条路可能不起眼,却为你打开了区别于别人、区别于“被安排”的自己。
在这条路上,有一句话值得铭记:有参与总比旁观好。有存续总比被淘汰强。隐形的胜利,不在爆发,而在持续。你不必今日变英雄,但你可以此刻变得稍微清醒一点。你不必改变世界,但你可以改变你自己对世界的态度一点点。那一点点,累积下去,便成你自己的风景。
或许前路仍然不明,但你不再漫无目的。你不再只是被动的影子,而是替自己划定边界、给予入口、设定反馈的一份子。这样,哪怕夜班冷、灯光弱、机器鸣叫,你也能感受到——你还在动,你还在问,你还在参与。那份温度虽微,却胜过无声漂浮。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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