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阁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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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少年的你》破13亿,导演封神:所有人生奇迹,都是苦行僧般的坚守
2025-11-03

凌晨四点的香港,天色还没亮,湾仔码头的风带着海腥味,掠过灯火半暗的楼宇。一个穿着黑T恤的男人坐在出租车后座,盯着窗外闪烁的霓虹,手机屏幕亮着:“剪辑完成,今天交片。”他点了点头,闭上眼,呼出一口气。这一刻,离他拍完《少年的你》正式上映,还有九天。也就是那天之后,他的名字被重新定义——曾志伟的儿子,变成了导演曾国祥。

命运有时候像胶片,暗格里藏着光。你以为他不过是个星二代,其实他在每一帧里都流过汗。那些我们看到的光鲜,都来自看不见的暗处打磨。
他从没被幸运推着走,而是一次次把自己推向深水区。

曾国祥是被“误入”电影行业的人。少年时他讨厌父亲的角色——不是色鬼就是被打。他不想做那样的人。他想做电影本身。姐姐曾宝仪从台湾寄来村上春树的小说和王家卫的碟片,那些孤独的词与模糊的镜头,像电流一样劈进他脑子里——原来电影可以不讲道理,却讲人。于是他想去拍那种“讲人”的电影。

他去加拿大读书,电影梦被压在心底。回港那年,他和父亲摊牌。曾志伟沉默很久,只说了一句:“等你大学毕业,如果还想做,爸爸介绍陈可辛给你。”那一刻,他以为前路有了门。可门后不是光,是一间小房间,写着:打杂。

刚进陈可辛公司那几年,他干的活没人愿意提:端茶、递胶片、修海报。
同学在拍广告,他在洗杯子;别人坐导演椅,他趴在地上调灯。
他不抱怨。他把每一个画面的亮度、每一声对讲机的吱响,都记在心里。
后来他说:“我那时连电影是怎么运转的都不懂,光喜欢不够。”
陈可辛教他的第一课,不是艺术,是“敬业两个字”。

三年过去,他学会怎么撑起一个剧组。却没机会拍自己的戏。
有人说他天生幸运,可他自己知道,那些年他演过二十几部没人记得的片子,从配角到临演,甚至在B级片里露过脸。有人笑他“活在烂片里的男人”,他只回了一句:“那也总比不活着好。”

他在镜头里跑龙套的样子,其实像是在为未来的自己试戏。
那时候他还不知道,《七月与安生》和《少年的你》都在他身体里,只是还没长大。

2009年,他终于熬出一个机会,《恋人絮语》。
那是他的处女作,也是他第一次靠自己拿下投资。
他一个老板一个老板去谈,不靠父亲的名头。
他拉着剧组拍到凌晨,拍完再回去改分镜。
影片上映,口碑一般,但他入围了金马奖最佳新导演。
媒体写:“星二代导演,初露锋芒。”他只笑。
那时他明白了一个道理:镁光灯照不到的地方,才是真功夫。

然而第二部片《醉后一夜》,成了噩梦。
上映后被骂得体无完肤,他自己也承认,“我连自己都不喜欢那部戏。”
他关在家里一个月,不出门。朋友劝他出去散心,他说:“没资格休息。”
银行卡里只剩两位数。有人讥笑:“你干脆找你爸帮帮忙。”
他听完把电话摔了。
“你可以说我拍得烂,但别说我靠我爸。”
那一年,他二十九岁。

失败像刀子,却逼他更准地切开自己。
他开始重新学习,去看纪录片、研究剪辑节奏、练习叙事。
五年沉默。直到《七月与安生》出现。
那年他第一次读到剧本,就有种电流窜过的感觉——那两个女孩,七月和安生,其实就是他心里的两个自己:一个听话克制,一个疯狂逃跑。
他拍得像写日记,细到呼吸。
那部片让周冬雨、马思纯双双拿下金马影后,也让人第一次记住他的名字。
从那以后,媒体再也不叫他“曾志伟的儿子”,而叫他“导演曾国祥”。

可光不会永远照着一个方向。
《七月与安生》成功后,他被推着去拍新的商业片,但他拒绝了。
他说:“我要等那个我真的想拍的故事。”
他等来了《少年的你》。
那一年是2018年,项目的监制许月珍拿着小说《少年的你,如此美丽》给他看。
他一口气读完,半夜给她发消息:“我要拍。”

没人想到,这个决定让他又陷入835天的死磕。
剧本改了八遍,地点从成都换到重庆,演员换了几轮。
周冬雨一如既往是首选,但“小北”的演员迟迟定不下来。
易烊千玺第一次面试被他拒了,他觉得“太嫩”。
半年后,两人再见,他惊了一下:“他长开了,有男人的影子。”
就那一瞬间,他决定,“他就是小北。”

重庆的立交桥、巷子、雨雾,全都像是为这部片准备的布景。
为了捕捉那种压抑感,他要求摄影组每天凌晨五点拍第一场戏,只为了抓到城市刚醒时的那种灰。
他反复琢磨周冬雨的哭戏,甚至让她在片场真挨了一耳光。
有人劝他:“差不多得了。”他没回头。
他说:“差不多拍不出灵魂。”

2019年10月25日,《少年的你》上映。三天破十亿。
豆瓣8.4分,票房一路飙到15亿。
张译看完后写:“好看到令人无法呼吸。”
那一年,曾国祥封神。
可他自己却说:“我只是一个坚持拍完片的人。”

外界看热闹,他看沉默。
他知道,《少年的你》之所以能打动人,不是因为镜头多巧,是因为真。
真到你能从那种黑暗的校园角落里,看见自己青春时的恐惧和软弱。
那是他拍摄时反复追问自己的问题:
“如果没人保护你,你还会选择善良吗?”
他想把这个问题抛给每一个观众。

有趣的是,他的拍摄现场,总有两个固定动作。
一个是拍摄前十分钟,让演员闭眼听城市的声音。
另一个是拍完收工,他亲自去关每一盏灯。
他说:“灯灭完,才算真正结束。”
那是他给自己的仪式,也像是对梦的一种敬畏。

《少年的你》成功后,很多人找他拍片、代言、做节目,他都推掉。
他说:“我怕自己太早被捧高。”
他继续去看片,去听音乐,去观察街上的人。
有时候,他坐地铁,没人认出他。
他看着屏幕上播放的短视频,里面是另一群年轻导演在拍自己的人生。
他笑了一下:“挺好,轮到他们了。”

有人问他成功的秘诀是什么。
他想了很久,只说了八个字:“做满,做到底。”
他说,“很多人觉得努力会有奇迹,但其实奇迹从来都不神秘,它只是苦行僧一样的日常。日拱一卒,年拱三百六十五卒,才是奇迹的模样。”

那年颁奖礼结束后,后台有个年轻导演拦住他:“我拍短片三年,没人看,我是不是不适合拍电影?”
他拍了拍对方的肩:“别太早让世界定义你。电影是时间的艺术,不是急功近利的行业。慢一点。”
那句话后来被很多人记了下来。

其实,每个有梦的人,都要经过一次“被看不起”的时刻。
被嘲笑、被怀疑、被忽略。
但只要还在做,就不算输。
曾国祥的故事,不过是一个不断返工、不断试错的长镜头。
他失败过、破产过、被误解过,可他没走。
因为他知道,所有的“奇迹”,都来自那些没人看到的夜晚。

电影圈有人这样评价他:
“他不讨巧,不煽情,但他拍的每一帧都有温度。”
有人说那是香港导演的细腻,也有人说那是大陆情感的厚重。
他自己说:“我只是想拍人。”

后来,有一次他在大学讲座,学生问他:“导演,怎么知道自己该不该坚持?”
他笑了笑,说:“如果你还能在凌晨两点想到那件事,还心跳加快,那就说明你该继续。”

生活也是一样。
每个人都曾被现实按在地上。
有人哭,有人逃,有人继续做。
那些继续做的人,哪怕慢,也总能走到光亮的地方。
曾国祥不是天才,他只是没中途下车。
这世界终究会奖赏那些不放弃的人。

命运从不眷顾谁,它只选择那些不怕磨的人。
就像他拍完《少年的你》后写在手账里的那句话:“我既然做了,就多少把事情做满,做到底。”
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