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阁日记

无尘阁日记

大学苦短,我拼命成长,却成为同学眼中的异类
2025-11-04

夜里一点半,寝室灯全灭,只有她的屏幕还亮着。那是一篇没写完的稿子,字句磕磕绊绊,像她自己的人生一样不顺。舍友们都睡了,空气里弥漫着泡面味,她的手却还停不下来。有人梦见自由,她梦见被认可。她叫林序,一个普通大学生,也被同学叫作“怪人”——因为她不上夜场,不玩游戏,不追综艺。她说:“我没时间。”别人笑她清高,其实她只是想活得不那么平庸。

她的故事开始于一场偶然。那年她大二,靠做兼职赚生活费。她在外卖店被顾客骂哭,也在奶茶店被老板当众训斥。她明白,贫穷没什么丢人,但没有能力赚钱,真的很狼狈。她开始疯狂刷知乎、搜公众号,想找到“大学生怎么赚钱”的答案。几乎所有推荐里都写着一个词:写作。她心想,写字能赚钱?那简直是天方夜谭。但她又不甘心一辈子端盘子,于是点开了《粥左罗教你从零开始写作》的课程。那一夜,她听完三节课,记下整整八页笔记。

报名费是299元,她犹豫了三天。那是她一周的工资。她在食堂排队时盯着手机转账界面,手指颤抖着点下去。那一刻,她几乎能听到心跳。她不知道这钱能不能换来改变,但她清楚,如果连赌一次的勇气都没有,那人生就永远不会有不同。

起初的日子很难。她语文从没及格,写一篇短文得改十遍。她常常对着屏幕发呆,一边骂自己蠢,一边咬牙敲字。写完一篇稿,凌晨三点。第二天早上还得八点上课。有人说她是疯子。她笑笑说:“疯子至少在动,懒人连疯都懒得疯。”

渐渐地,她成了寝室里的异类。别人一起打游戏,她带着耳机听写作课。别人聚餐,她在角落改稿。有人嘲笑她“装勤奋”,她笑着回一句:“我只是不想未来太穷。”笑完,她的眼眶有点酸。大学的空气本该轻快,但她却像个逆风行者。

有一次,舍友看她每天写东西,问:“你写这些有用吗?”她愣住,不知该怎么解释。那天夜里,她在星球群里看到粥左罗发的一句话:“写作不是立刻改变生活,但它能一点点改变你看生活的方式。”那句话像一束光,照进她的心。她想,哪怕现在没人懂,总有一天有人会明白她在坚持什么。

她曾经做过一个小实验:每天早起半小时,不写太多,只写一段自己的想法,坚持一个月。起初,她迷茫、抗拒,甚至怀疑自己浪费时间。但三十天后,她发现自己连说话都变得更有逻辑,写的句子也更有力量。她惊讶地意识到,成长原来是这么悄无声息地发生的。

可成长不会一直顺风。四月,她的家出了事。家里的工厂因为安全检查停业,父母损失了几十万。她一夜之间从学生变成了家里“最懂事的孩子”。她想辍学去打工,想尽办法给父母一点钱。她连夜哭着写信给母亲,母亲只回了七个字:“好好读书,别担心家。”那晚,她写了一篇名为《我不想再软弱》的文章。第二天,文章登上了星球精选。

留言里有人说:“看哭了,谢谢你的真诚。”有人说:“我也正在经历同样的事。”那一刻,她第一次感到,原来文字真的能连接人。那种从黑暗里被人看见的感觉,让她想起《追风筝的人》里那句:为你,千千万万遍。她对自己说:“那我也要写下去,为自己千千万万遍。”

然而情绪不是这么容易过去的。她的课开始掉分,创作也陷入瓶颈。她每天逼自己写,但脑子里一片空白。那种失败感像一张湿冷的床单,怎么甩都甩不掉。她甚至怀疑,自己是不是高估了写作的力量。一天,她在群里发消息说:“我想放弃了。”很快,几十个星友留言安慰她。有人说:“不写的时候也别讨厌自己。”有人说:“成长最难的是在看不见成果的阶段继续走。”她看着那一串字,眼泪止不住地流。那一夜,她又打开电脑,写下新的标题——《我想重新开始》。

从那以后,她的节奏慢了下来。她不再强迫自己每天都要产出,而是允许自己思考、阅读、观察。她开始学着“钝感”。不再被阅读量绑架,不再害怕别人说“你不行”。她明白,真正的写作,不是取悦谁,而是理解自己。

她做过第二个实验:把一天的情绪记下来,晚上用第三人称重写。比如“我今天被导师骂哭”,她会改成“她在导师面前低着头,眼泪快掉下来”。结果很神奇,当她写成“她”,情绪就被拉远了。原本让人抓狂的事,变得可以分析、可以理解。那种距离感,成了她对抗焦虑的盾牌。

她发现,不焦虑的秘诀不是逃避,而是直视。当你能平静地描述痛苦,它就开始变轻。这是她在文字里学到的,也是她在生活里悟到的。

慢慢地,写作给了她一种奇异的力量。她开始在学校社团做公众号编辑,第一次拿到了稿费。几十块钱,却让她笑得像中了彩票。她把那钱拿去给母亲买了一条丝巾。母亲笑着说:“你终于靠自己赚钱了。”那一刻,她突然明白,原来尊严的滋味不是豪言壮语,而是一份小小的成果。

但成为“异类”的代价依旧存在。她和舍友的关系越来越远。有人说她“太认真”,有人说她“太独”。一次聚会,她被同学调侃:“你写那些东西有用吗?能当饭吃吗?”她没反驳,只是微微一笑。那笑里有孤独,也有笃定。她知道,别人的问题不是问题,自己的路才是真实。

她常想起巴菲特说过的一句话:“投资自己,是最有回报的投资。”知识星球里的每一次学习、每一次讨论,都像一粒粒种子,慢慢在她心里发芽。她学会了规划时间,也学会了自我复盘。她说:“我不怕走得慢,只怕停下来。”

她开始带着星球里的几位朋友一起组建“日更群”,每天互相打卡,互相激励。有人写影评,有人写生活随笔。每次有人想偷懒,群里就有人提醒:“不写也没关系,但别让今天白过。”他们笑称彼此是“同修”。他们一起经历焦虑,也一起见证成长。

她说:“焦虑其实是热爱的一种副作用。你越在乎,越害怕失去。”这句话得到许多人的认同。她慢慢学会了调节,不再被焦虑牵着鼻子走,而是用行动去消解焦虑。写一篇稿、读一页书、去跑步、去晒太阳,每一个小动作都是和生活握手言和的方式。

到毕业那年,她已经写了近两百篇文章。有人问她:“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写吗?”她想了很久,说:“因为想赚钱开始,因为想成长留下。”那答案朴实得像白开水,却最真。

有一回她在咖啡馆里遇到一位学弟。学弟认出她,说:“我看过你的文章,你是不是那个每天早起写稿的人?”她笑了笑,说:“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”学弟问:“你不觉得孤单吗?”她看着窗外,风吹过街头的梧桐,说:“孤单是成长的必经之路,陪伴自己的能力,就是成年人的必修课。”

她后来在日记里写:“大学真的很短。有人把它浪费在游戏上,有人浪费在恋爱上,我把它浪费在成长上。”那不是傲慢,而是一种温柔的自嘲。她知道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,她的路,只是稍微窄一点、长一点。

那年夏天,她穿着学士服站在操场上,阳光打在脸上,整个人闪闪发光。她忽然想到,那些曾经嘲笑她的同学,也许再也不会记得她写过什么,但她自己会记得,那些凌晨的键盘声,构成了她最勇敢的青春。

有人问她:“你觉得写作改变了你什么?”她说:“它让我学会了两件事——耐心和相信。耐心等待成长,相信改变值得。”

她从未成名,也没赚到大钱,但她成了自己想成为的人——一个能把生活写进文字的人。她说:“我不再急着去证明什么。能静下心来做喜欢的事,就是最大的自由。”

毕业那天,她把笔记本收好。第一页上写着:“所有成长,都是一场持久战。”她看着那行字,笑了。那是她从粥左罗那里听来的第一句话,也是她这一段青春的全部注脚。

大学苦短,她拼命成长,终于成了别人眼中的异类。但也正是这份“异类”,让她在平凡的世界里,有了自己的一片光。
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