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阁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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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歌最高华裔主管李飞飞离职:既要担起生活的责任,又要对得起梦想
2025-11-18

那天晚上刷新闻的时候,我正蹲在公司楼下吃一碗还不太热的面。手机屏幕上那行字跳出来,说李飞飞要从谷歌离开,回斯坦福继续做学术。旁边一桌两个年轻人,一个说「哇,这样的机会都敢走啊」,另一个闷头回了句「人家有资格」。我听着这句话,筷子停在半空,面也没那么香了。

后来呢,这条新闻就被一堆转发和解读淹没,有人说是为了学术理想,有人说是资本和价值观有分歧,还有人说她是「进可攻退可守」。说实话,这些分析可能都有点道理,又好像都差了那么一点东西。对大部分在格子间里加班的人来说,更现实的问题只有一句:一个人,怎么又扛得住生活,又不把梦想弄丢。

李飞飞的故事,很多细节你在别的地方也看过。小地方长大,十几岁跟父母去了美国,刚去的时候英文不太会,说不定连「洗衣店」这个单词都是边打工边学会的。为了省钱,她一边上学一边在中餐馆端盘子、在自助洗衣店看店,听说还做过清洁、遛过狗。那段日子大概就是白天被作业追着跑,晚上被账单追着跑。

有一次在访谈里,有人问她怎么熬过来的,她回答得很平淡,大意就是「老想着困难没用,会分散注意力」。这话乍一听有点「鸡汤」,但你换个角度想想,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每天睡不了几个小时,还要撑着给家里补贴,光是把事情做完,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
这里有个小动作,很多人其实可以学。她那时候为了争取奖学金,英语又跟不上,据说就是把每天能用的学习时间拆得很碎,在公交上、排队时、别人闲聊的空档,一点一点啃单词、刷题。不是那种一口气拼命十二小时的学习,而是死磕「只要有五分钟,就别全浪费」。这个动作听着不起眼,可你把这种习惯拉长到几年,它带来的结果就完全不一样。

后来她考进了普林斯顿,还是拿着奖学金那种。按很多人的想法,到这儿就该「翻身」了,找份高薪工作,把家里债还了,租个体面公寓,再买辆车,人生就算相对稳当。她也确实拿到了好几家投行和咨询公司的录用通知,据说里面就有那几家名字说出来就让爸妈放心的。

然后就是,很多人听了都摇头的选择。她没有立刻去华尔街当分析师,也没有去当年薪很高的顾问,而是跑去西藏,研究藏医,一待就是大半年。那会儿的她,家里经济状况也没变多好,父母还是要做辛苦的工作维持生活。站在家长视角来看,这步棋其实挺吓人的。

但从她自己的角度,她后来反复说的一个意思是:既然要用一辈子时间做学术,就想在年轻的时候,把眼睛放得更远一点,多接触一些完全不一样的思想体系,哪怕当下看起来「不实用」。这个决定,算是她为梦想做的一个「小实验」,冒了不小的风险。

说起这个我想起来,她后来说到这段时,也承认过,去西藏那年家里的压力确实不小,学费、生活费都得精打细算。你说她有没有挣扎过,肯定有,只不过她最后还是选了那条心里最在乎的路。

扯远了,说回来。你很容易被这种故事带偏,以为所谓热爱,就是不顾一切往前冲。可你仔细看她后面的轨迹,其实完全不是那种「只顾做梦不看账单」的路数。

读博的时候,她选的是人工智能相关方向,又给自己加了一个不太讨好的难度:做图像识别,还要从数据开始。那会儿图像识别还没现在这么火,算不上「风口」,经费也不像现在这么好拿。她为了做一个像样的数据库,要收集上千万张图片,给图片分门别类、打标签。

一开始他们靠实验室人力自己做,很快就发现进度慢得不行,钱也烧得厉害。那段时间,李飞飞在不同的场合都提到过,当时还真想过「要不先停一停,换个不那么吃力不讨好的课题」。这其实就是一次不那么光鲜的返工,她不得不承认原来的资源规划有问题。

后来他们想到通过众包平台,把图片标注拆成无数个小任务,丢给全世界愿意干这活的人。这个转弯,说白了就是在现实面前低头一次,把「完美」的自我想象收一收,承认自己的时间和钱都有限,换一个更现实的打法。结果大家也知道了,那个叫 ImageNet 的库被做出来了,成了整个人工智能领域都要用的「题库」。

你看,这里面其实就是「责任」和「梦想」在互相拉扯。她当然可以说「我只关心优雅的理论」,不去管那些枯燥的数据清洗;但如果不把这些脏活累活扛下来,后面那一堆好看的论文、奖项、舞台,很可能全都不存在。

哦对,还有一件事,经常被忽略。她一路上不光要对自己负责,还要对家里那摊子现实负责。读博期间,她母亲身体出了很严重的问题,先是大病,后来还有别的并发症。那几年,她得在做实验、写论文和陪护之间来回切换。钱上也不宽裕,奖学金就那么多,医疗费又很贵。

有采访提到这段,她也没有把自己讲成英雄,大概意思就是「那就是生活,总得有人多扛一点」。这话听上去不硬气,但我总觉得挺真实。很多人拿她当「为梦想放弃高薪」的标杆,其实忽略了,她从来没有放弃「把家人活下去」这件事,她只是不肯只剩下这一个目标。

再往后,就是大家更熟悉的部分。她在学术界一路往上走,带着团队做研究,拿到终身教职,成了那个在课上说「晚来的同学,走廊上还有椅子」的老师。中间还做了一个看起来不太「佛系」的决定:去谷歌云,去做落地的人工智能项目。

外面很多人以为她是去拿光环、拿头衔的。可她自己说,去工业界一方面是想看看技术怎么真正落在金融、医疗、教育这些地方,另一方面,也是因为她知道,只有站在现实场景里,才能看清楚那些看上去很飘的技术,到底能做什么。

在谷歌的那段时间,她既要带团队做产品,又要在公司内部和外部各种势力之间周旋。听说有一次,因为某个项目涉及隐私争议,内部吵得挺厉害。作为负责人,她被推到台前,得拿个态度出来。

那就是一个很典型的「责任归属」场景。你不能只站在技术那一边说「我们只是做工具的」,也不能只站在舆论这边说「那就一刀切停掉」。最后她选择的,大概就是那种不讨好任何一边的折中方案,既调整项目,又保留一部分长期布局。具体里面怎么谈的,外人也很难知道细节,我也只是听别人转述几句,不敢瞎编。

后来她离开谷歌,回到斯坦福,外界的解读特别多,有说是受不了压力的,有说是完成阶段性任务的,还有人硬要把这事扣上各种标签。她自己在说明里,反复提到两个词,一个是「家人」,一个是「学术」。

说起来挺朴素:一边是要跟孩子、父母在一起,一边是觉得在这个时间点,学术界更需要有人去搭桥,让技术真正为人服务,而不是被资本牵着走。你可以说她是退一步,也可以说她是换了个战场,但都绕不过这两个东西:责任和梦想。

扯到这里,可能你会觉得,这些都是大人物的故事,离自己的工位太远。可你仔细拆开看,其实逻辑是一样的。

很多人嘴上说「既要又要」,心里想的却是「都想要,又不想付代价」。想稳定,又想随时能拍桌子走人;想有时间陪家人,又想事业一路狂飙;想躺着不动,又希望账户数字自己往上蹿。

这么说有点直白,不知道会不会让人不舒服。但说再软一点也没用,说白了,本质就两件事:你愿意为哪个多付一点成本,愿意为哪个少要一点回报。高手和普通人的差别,往往就差在这儿。

我有个朋友,是在国内互联网大厂做技术的,工作十来年了。前几年行业最热的时候,他其实也有机会跳去一个新项目,给的期权看起来挺诱人。那会儿他刚有孩子,房贷也不轻。

他纠结了好久,最后选的策略挺「怂」的:白天在大厂稳住主业,晚上固定留出一两个小时做自己的开源项目,周末有空就写一点技术文章,分享心得。他给自己的要求不是火起来,而是「三五年之后回头看,这些东西还在」。

这也是个小实验。一开始没人看,他自己也觉得写得乱七八糟,甚至有好几次想干脆删号。过了两三年,他发现慢慢有人会留言提问,后来还有公司专门因为看过他的文章,来找他合作。这里面没有任何惊天的转折,就是那种稳稳当当的累积。

你说他没有梦想吗,也不对。他只是把梦想从「一夜暴富」改成了「不被单一公司绑死,脚下多几块可以站的板」。这听起来不热血,但很实用。

所以啊,所谓「既要担起生活的责任,又要对得起梦想」,本质没那么玄乎。大概也就三层意思。第一个,不要假装没有现实压力,该算的钱得老老实实算,该扛的事得有人扛。第二个,不要把梦想只挂在嘴上,哪怕每周只挤出一点时间,也要给它一个固定的位置。第三个,接受一个残酷事实:大多数时候,你无法两边都走极致,只能在无数个小选择里,慢慢偏向你更看重的那一边。

李飞飞这个名字,被很多文章写成了模板人物。可她自己在讲故事的时候,经常会说「我也不确定当初那一步是不是最优解」「很多事情是走着走着才看清的」。这点其实挺重要,说明即便站在山顶的人,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拿着地图按线路走过来的。

说到这儿,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更接近「生活压得喘不过气」那一头,还是更接近「梦很多却下不了手」那一头。也许两头都沾一点。没关系,人本来就不可能哪条线都拉得很直。

如果真要给一点不那么标准的建议,我宁愿这么说:下一次你想做一个决定的时候,先别问「这是不是最好的机会」,可以先问自己两个更土的问题。一个是「这件事如果做三年,我会不会后悔浪费了时间」。另一个是「就算失败了,我还能不能扛得住」。

前一个问题帮你过滤掉一堆短期冲动,后一个问题提醒你别把自己逼到绝路。你反复这样问,哪怕答案每次都不完美,走出来的那条路,大概率也不会太离谱。

李飞飞的故事好听,是因为她把这两件事都做到了极致:该扛的时候扛住了,该转身的时候也没拖泥带水。我们普通人做不到那样,也没关系,只要别骗自己就行。说喜欢科研,就别每天刷到半夜只看段子;说要守住家庭,就别次次把家人排在日程最后。

人生这盘棋,没有人能通盘无妙手,但也不需要每一步都下成神仙球。能做到的,也许就是在尽量不拖累别人的前提下,让自己慢慢靠近那个不那么遗憾的版本。

大概就是这样吧。写着写着也有点啰嗦,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,可能有地方记得不太准,你就当听个半真半假的夜聊。真正重要的,还是你明天早上醒来的那一两个小决定,怎么选。
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