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畔大学梁宁:成就高的那批人,全都有同一种天分
2025-11-27
那天晚上我又翻到梁宁那篇文章,突然有点恍惚。怎么说呢,就是那种你明明知道一个道理,但某个瞬间它突然变得具体起来的感觉。窗外有人在搬东西,楼道里传来拖拉的声音,我坐在电脑前,盯着屏幕上那几句话看了好一会儿。
她说的是快乐这件事。不是那种吃到好吃的、放假休息的快乐,是更深层的东西。我想起前段时间见过的一个朋友,做设计的,每天熬夜改图,眼睛都熬红了,但他跟我说起某个细节处理的时候,整个人是发光的。那种光不是装出来的,你能感觉到。他可以为了一个小小的渐变效果反复调整几十次,不觉得累,反而越做越兴奋。
这就是梁宁说的那种快乐吧。我自己琢磨了很久,到底什么事情能让我这样投入。说实话,想了半天也没特别明确的答案。可能是写点东西的时候,可能是整理资料的时候,但又好像不完全是。有时候我会怀疑,是不是我根本就没找到那个点,所以才会觉得很多事情做起来都挺费劲的。
记得有个做视频的朋友跟我抱怨过,说他剪片子的时候经常一坐就是七八个小时,腰疼得不行,但手就是停不下来。他说那种感觉很奇怪,明明身体已经在抗议了,但脑子还在转,还在想下一个镜头怎么接,配乐在哪里切入会更有感觉。我当时听了觉得挺夸张的,现在想想,这大概就是那种不厌其烦的状态。
梁宁提到乔布斯练习演讲那个例子,我印象特别深。一百次啊,正常人可能练个三五次就烦了,但他不觉得。这事儿其实挺颠覆认知的。我们总以为成功的人是因为意志力强,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。但实际上可能正好相反,他们是真的喜欢,真的乐在其中,所以才能坚持那么久。
那段时间我也试着观察自己,什么时候是真的投入,什么时候是在硬撑。发现差别还挺明显的。硬撑的时候会一直看时间,会想着赶紧做完好去干别的。但真正投入的时候,时间好像就不存在了,抬头一看天都黑了,但心里没有那种疲惫感,反而有点意犹未尽。
不过光有快乐还不够。梁宁后来又说了痛苦这回事,这个更扎心。
她说成就最高的那批人,都有一种痛苦,是那种受不了的痛苦。受不了不是焦点,受不了有人比自己强,受不了想要的东西得不到。这种痛苦会逼着人往前走,没办法停下来。我当时看到这段的时候,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是雷军。
雷军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。二十几岁进金山,一干十几年,做到CEO,带着公司上市,然后退休。听起来已经很成功了对吧,但他自己不这么觉得。他十八岁看了《硅谷之火》,就给自己定了个模糊的目标,要做惊天动地的事,要成为伟大的人。金山的成就在他看来,可能只是及格线,远远不够。
所以他退休之后很痛苦。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往前冲,自己却停在原地,这种感觉大概就像跑马拉松的时候被人超越,而且是一个接一个地超,心里那个憋屈劲儿可想而知。正是这种痛苦,推着他在四十岁的时候重新创业,做了小米。那时候他其实挺怕的,怕失败了就身败名裂,但痛苦比恐惧更强烈,所以还是上了。
我有个远房表哥,做生意的,前几年生意不太好,赔了小几十万。按说也不是特别大的数目,但他那段时间整个人都变了,天天琢磨怎么翻盘,睡不着觉。后来听说他又搞起来了,比以前做得还大。我去看他的时候问起这事,他说就是受不了那种感觉,受不了别人觉得他不行,受不了自己窝在那个小圈子里。
这种痛苦其实挺难跟人说清楚的。外人看起来可能觉得没什么,日子不是照样过吗,但当事人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坎。梁宁说得对,巨大的痛苦会牵引一个人,让他不停地折腾,不停地往前走。
但普通人不一样。普通人的快乐没那么强烈,痛苦也没那么巨大,所以生活相对平稳。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扎心,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。大部分人包括我自己,很多时候就是在一个舒适区里待着,不会特别爽,但也不会特别难受,就这么过着。
有段时间我也想过,要不要逼自己一把,去找那个让我痛苦的点。但后来发现这事儿好像逼不来。痛苦和快乐一样,都是真实的感受,装不出来。你可以告诉自己应该为某件事痛苦,但如果内心深处没有那种感觉,说再多也没用。
梁宁还提到一个词,精神资源。这个词听起来有点抽象,但她举的例子很具体。她比较了伊丽莎白女王和慈禧太后,两个人都是单身主政几十年的女强人,但结局完全不同。伊丽莎白把英国带向了强盛,慈禧守着国家走向衰落。
差别在哪儿呢?梁宁说是精神资源不同。伊丽莎白从小接触的是人文主义教育,脑子里装着的是亚里士多德、凯撒这些人的思想。慈禧呢,读的是《资治通鉴》,看的是戏文。不是说戏文不好,而是说这两种精神资源会形成完全不同的精神结构,进而影响一个人所有的决策。
这个观点我琢磨了好久。精神资源这个东西,其实就是你脑子里装的那些东西,你读过的书,见过的人,经历过的事。这些东西会慢慢沉淀下来,变成你看待世界的方式,变成你做选择的依据。
我想起大学时候的一个老师,他特别喜欢讲各种人物传记,从苏格拉底讲到尼采,从孔子讲到王阳明。那时候我们这些学生听得云里雾里的,觉得这些东西跟生活有什么关系呢。现在回头看,那些东西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。有些同学后来做选择的时候,会不自觉地想起老师讲过的某个故事,某个观点,然后做出跟别人不一样的决定。
梁宁说精神资源会形成精神结构,精神结构会影响你一生的好恶感和羞耻心,你的愿望、梦想和恐惧。这话说得真透彻。一个人喜欢什么,讨厌什么,觉得什么事情丢人,什么事情值得骄傲,这些都不是凭空来的,都是你的精神结构在起作用。
我有个朋友特别看重自由,宁愿赚得少一点也不想被束缚。后来聊起来才知道,他小时候家里管得特别严,什么都要按父母说的来,压抑了十几年。所以长大之后,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管着。这种对自由的渴望,已经刻在他骨子里了,成了他所有决策的基础。
梁宁自己也复盘过创业那段经历。她说自己当初决定去创业,是个昏头的决策,用一天时间就做了决定,然后投进去六年。她觉得那是机会主义,因为没有清晰的愿景支持。
这个反思挺深刻的。很多人做决定的时候,看到一个机会就扑上去了,没想清楚这个机会跟自己的人生方向是不是一致的。短期来看可能没什么问题,但长期下来,这种没有愿景支持的决策会让人走弯路。
梁宁引用了《挪威的森林》里的一段话,永泽说自己花心是因为有这个能力,身边又总是机会,为什么不试试。梁宁说这就是典型的机会主义。我当时看到这里,心里咯噔一下。因为我发现自己很多时候也是这样,看到什么机会就想抓,从来没想过这个机会是不是真的适合我,是不是符合我的长期目标。
后来我试着给自己梳理了一下,到底什么是我真正想要的,什么是我的愿景。说实话,这个过程挺痛苦的,因为要诚实地面对自己,要承认很多事情其实只是看起来不错,但并不是我真心想要的。梳理了好几次,每次都觉得不够清晰,但至少比以前有方向了一些。
最后梁宁提到一个概念,底层操作系统。她说如果把人想象成一部手机,情绪就是底层操作系统,有人是苹果系统,有人是安卓系统,版本号还不一样。你后天学的知识技能,都是安装在这个系统上的应用程序。
这个比喻太精准了。很多人学了很多道理,但还是过不好这一生,就是因为他的底层系统不支持。知识是理性的,是往回拉的力量,但驱动一个人的是情绪,是他的内在感受。当情绪崩溃的时候,所有的理性都失效了,就像手机系统崩溃了,所有应用都打不开。
我见过一个做投资的朋友,专业能力很强,各种分析模型都会用,但一到关键时刻就容易被恐惧控制,该买的时候不敢买,该卖的时候舍不得卖。他自己也知道这是问题,看了很多书,学了很多方法,但就是改不了。后来他跟我说,可能不是方法的问题,是他这个人的底层系统就是容易恐惧,这个东西很难改。
梁宁说,一个人在某件事上既没有愉悦,也没有恐惧,基本上就可以判断,他在这件事上不会有什么成就。这话听着残酷,但确实有道理。愉悦会让你持续投入,恐惧会让你拼命努力,如果这两样都没有,那就只是在应付了。
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往深了了解自己的底层系统。什么能给我快乐,什么让我痛苦,我的精神资源是什么,我的精神结构又是什么。这些问题看起来很虚,但其实是最实在的。因为这些东西决定了你会做什么选择,会走什么路,最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。
我想起雷军那个例子。一九九八年的时候,金山给他发了二十万,他拿去炒股,几个月赚了四十万。按说这是个好机会,可以继续做下去,但雷军把股票全卖了。他跟梁宁说,股票上赚钱太容易,会让人斗志偏移,他还是要集中精力在金山的事情上。
然后他把那六十万全捐给了母校。那时候他月薪才一万,六十万几乎是他的全部现金。很多人可能觉得他傻,但这就是他的底层系统在起作用。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,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是重要的,所以能做出这样的选择。
后来卓越卖给亚马逊,雷军成了千万富翁。他没换房子没换车,第一件事是把钱投给了几个他看好的兄弟。再后来带着金山上市,又创立小米。这一路走来,每个决策都很清晰,因为他的底层系统很稳定,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。
其实写到这里,我自己也有点迷茫。我不知道我的底层系统是什么,不知道什么能给我持续的快乐,什么能让我感到巨大的痛苦。可能是因为我还没遇到那个真正触动我的东西,也可能是我一直在回避去深入了解自己。
但我觉得这个过程是必要的。就像梁宁说的,只有深刻了解了自己的底层系统,才能更好地掌控自己的人生。不然就是在盲目地走,今天看到这个机会就往这边走,明天看到那个机会就往那边走,最后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。
前几天我又看了一遍她那篇关于八字的文章,她说上帝安排一个人的命运,其实是给他一个爱好,一种真实的喜欢,一种叫做瘾的东西。人没法拒绝自己真实的感受,总会腾出空隙让自己接进真实的快乐里。那个让一个人快乐的东西,就是命运的把手。
我在想,我的那个把手在哪里呢?可能需要更多的尝试,更多的观察,更诚实地面对自己。不是去追求别人眼中的成功,而是去找那个真正能让我不厌其烦做下去的事情。
有时候我会觉得,现在这个时代给了我们太多选择,反而让人更迷茫了。以前的人可能选择少,但路反而清晰。现在什么都可以做,什么都可以尝试,但到底该做什么,反而成了最难的问题。
不过话说回来,这种迷茫可能也是必经的过程。就像你要找到那个让你快乐的事情,肯定要先试过很多不那么快乐的事情。要找到那个让你痛苦的点,也要先经历过不痛不痒的状态。这个探索的过程本身,可能就是在构建你的精神资源,塑造你的精神结构。
我有个做教育的朋友,他说他最怕的就是学生太早就确定了方向。因为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探索和尝试,你怎么知道那个方向是不是真的适合你?可能只是因为你没见过别的可能性,所以才觉得这个好。他说真正的选择,应该是在见过很多可能性之后,依然选择这个。
这话我挺认同的。所以现在我也不太着急给自己下定论,不急着说我一定要做什么,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。先多看看,多试试,多感受一下不同的事情带给我的感觉。是愉悦,是平淡,还是痛苦,都认真体会。
说到底,了解自己这件事,可能是一辈子的功课。不是说你某一天突然开窍了,就完全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了。而是在不同的阶段,不断地去审视,去调整,去确认。你的底层系统可能一直在那里,但你对它的认识会越来越深。
梁宁那些文章和课程,给了我很多启发。不是说看完就能立刻改变什么,而是提供了一个框架,一个思考的角度。让我知道可以从这些维度去看待自己,去理解别人。
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也会想,如果我这辈子真的找到了那个让我快乐的事情,找到了那个让我痛苦的点,建立了自己的精神资源和精神结构,那会是什么样子?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?还是说,那个时候的我,才是真正的我?
这些问题暂时没有答案。但我觉得能提出这些问题,能开始思考这些问题,本身就是一种进步。至少我不再像以前那样,浑浑噩噩地过日子,觉得只要努力就够了。我开始明白,努力的方向比努力本身更重要,而方向是由你的底层系统决定的。
所以接下来的日子,我想更多地去观察自己,去感受自己,去了解自己。看看什么时候我是真的投入,什么时候只是在应付。看看什么事情能让我忘记时间,什么事情让我一直看表。看看面对什么我会感到恐惧,得不到什么我会真的痛苦。
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难受,因为诚实地面对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你可能会发现,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优秀,原来自己在很多事情上都只是在装样子。但这种难受是必要的,就像手术前的消毒,虽然刺痛,但是为了更好的结果。
写到这里,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。我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,又是一个不眠夜。但说实话,今天这个不眠夜跟以前不太一样。以前熬夜可能是在刷手机,在看些无关紧要的东西,看完了也不记得看了什么。今天是真的在思考,在整理,虽然还是没有特别清晰的结论,但至少方向越来越明确了。
梁宁说的那些东西,快乐、痛苦、精神资源、底层系统,这些词汇会在我接下来的日子里反复出现。每次遇到选择的时候,每次感到迷茫的时候,我都会拿出来想一想,对照一下,看看这个选择是不是符合我的底层系统,是不是能带我去往我真正想去的地方。
路还很长,要了解的东西还很多。但至少现在,我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探索了。不是往外看别人怎么成功的,而是往内看自己真正需要什么。这可能是最难的路,但也是唯一有意义的路。
合十。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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