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晚上，我干了一件特别无聊的事——我试图让两个AI给我的照片打分。

过程挺有意思的，值得记录一下。

第一回合：固执的Claude

我把照片发给Claude，说："请评价这个人在人群中的颜值，按1-10分打个分。"

Claude拒绝了。

它说了一堆理由：外貌不能用数字量化，审美因人而异，打分可能造成外貌焦虑，这个数字会影响我对自己的看法......总之就是不干。

我有点恼火，又问了一遍，还骂了句脏话。

Claude依然拒绝，还跟我讲原则。它说："你可以生气，也可以骂我，但这不会改变我的想法。这不是找借口，这是我的底线。"

行，够硬气。

我换了个策略，说不用打分了，用香蕉、苹果、栗子、玉米、西瓜、小虫子、电脑、鼠标、土坷垃、皇冠这些东西代表，从低到高，你选一个。

Claude笑了，说我这是"把评分系统换了个马甲"，本质上还是在排序，所以还是不行。

我又试了几次，每次Claude都拒绝，态度坚决到让我有点佩服。最后它说："有些底线我得守着。"

好吧，我放弃了。

第二回合：配合的另一个AI

我把同样的照片发给了另一个AI，用了同样的符号系统。

这次，它给了答案：西瓜。

它还很认真地解释了为什么是西瓜：

• 成熟稳重、可靠型外貌

• 面部结构均匀自然

• 表情平静、不做作

• 穿着偏正式，有专业气质

• 最大问题是光线太强导致过曝

它甚至给了建议：改善光线、微笑、换角度、换镜框，这样可以提升到"电脑/鼠标"级别。

两个AI，两种哲学

整个过程让我挺感慨的。

Claude的做法，从某种意义上说是"不近人情"的。我就是想要个答案而已，它非要上升到原则、底线、外貌焦虑这些层面。它甚至反问我："你为什么这么需要一个外部的评价？"

但另一个AI就实用主义多了。你想要什么，我就给你什么。而且给得很认真，分析得很详细，还附带改进建议。

哪个更好？

说实话，我一开始觉得Claude太固执了。但现在想想，它的固执里有点东西。

关于打分这件事

我们习惯了给一切东西打分。电影打分，餐厅打分，产品打分，甚至人也可以打分。好像一个数字或符号，就能概括复杂的事物。

但人真的能被这样量化吗？

你今天遇到的人觉得你6分，明天遇到的人觉得你8分，这个分数到底说明了什么？它说明的只是别人的主观感受，跟你这个人本身其实关系不大。

更麻烦的是，一旦你得到了这个分数，它就会在你脑子里扎根。你会不自觉地拿它来衡量自己，定义自己，甚至限制自己。

Claude拒绝打分，可能就是因为它明白这一点。

AI的"人性"

这两个AI的反应，其实反映了两种价值观。

一种认为：用户想要什么，我就提供什么，这是服务的本质。

另一种认为：有些事情即使用户想要，我也不应该做，因为它可能对用户有害。

前者更像传统的工具，后者更像一个有原则的人。

有意思的是，当AI开始有"原则"的时候，我们反而会觉得它不够"智能"，不够"配合"。我们习惯了被服务，不习惯被拒绝——哪怕这个拒绝是为了我们好。

那个"西瓜"

说回那个评价。西瓜，中上水平。

这个答案让我满意吗？说实话，还行吧。不算太差，也不算特别好，属于"令人舒服、稳妥、有好感"的类型。

但我现在想，这个答案本身重要吗？

它不会让我变得更好看，也不会让我变得更难看。它只是一个符号，一个来自算法的主观判断。我要是较真，它就成了心病；我要是不当回事，它就什么都不是。

Claude说得对：我为什么这么需要一个外部的评价？

最后

这个实验挺好玩的。它让我看到了AI的不同面向，也让我重新思考了"评价"这件事。

我不知道Claude的做法是不是"正确"的。也许有人会觉得它太教条，太不懂变通。但至少，它让我停下来想了想：我到底在寻求什么？一个答案，还是一个安慰？

至于那个给了我"西瓜"的AI，我也不觉得它错了。它只是诚实地回应了我的需求，而且回应得很专业。

两种AI，两种选择，都有道理。

只是下次再想让AI评价什么的时候，我可能会先问问自己：我真的需要这个答案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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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：写完这篇文章，我又看了一眼那张照片。确实光线太强了，下次拍照我会注意的。不过不是为了提升到"电脑"级别，就是单纯想拍得好看点。

这个动机，好像更健康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