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性离开了,死人呢?
2025-06-03
(憨山大师/济公和尚)
【一、佛性不离众生身】
你说佛性离开了,死人呢?
我问你:佛性何曾离开过?
若你眼中“佛性”是光,是觉,是灵明不昧之心,那么佛性者,非来非去、非生非灭,岂能说“离开”?那是你分别心起,把“佛性”当作一个进出房门的家伙了。其实它从未离你左右,就在你问出这句话的当下,它已然在说话,在提问,在发光。
憨山大师云:“佛性不从外得,亦不因死丧失。”
济公和尚却笑:“你若认得它,哪怕尸首烂了,也有一线风行处。”
所以啊,这“佛性离开”的观念,是你“见死而不见活”的执念。你看见肉体僵了,以为那个光、那个觉、那个灵魂便跟着散了。其实佛性不属肉身,它只是借用身躯暂住一宿,如客栈借床,天亮就走,走了也不曾离开——因为它本不属来去。
【二、死人,是谁死?谁人知死?】
再说“死人呢”——你这话问得好。问题是:谁是死人?谁又在说死人?
身死非真死,心亡方叫亡。死人,死的是“相”,不是“性”;灭的是“色”,不是“空”。你见的是躯壳不动了,其实他也未必真的“无有”。
佛家讲“五阴炽盛名为生,五阴败坏名为死”。生死如昼夜交替,本非断灭。你若执着一个“活着的我”与“死去的我”,便中了生灭的幻网。那只是色身如电,识心如风;电停了,风走了,光与动并非永绝。你若明眼看,那死人,也是“幻有”中暂现的转身处。
济公和尚喝酒吃肉,也常在市井之中见着死人,却从不皱眉头。他说:“死是好事,是搬家,是换衣,是脱了皮囊,好教你重生。”你若真信佛法,那死人只是从这一站下车,搭上了下一班船。他有佛性,那佛性不死;他有业力,那业力不眠。谁来谁去,谁生谁死,只看你用什么眼去看。
【三、生死之外,活着的人如何见佛性?】
你说佛性离开了,那是在说“死”之后的问题;我倒问你:你活着的时候,佛性在不在?你又看到了没?
人常问“死了去哪里”,但不问“活着在何处”。其实你若在活着时未识佛性,死去之后更无所归依;若你在行住坐卧中,念念能观自在,那死也如禅入梦,不惧不扰。
憨山大师有一偈:
“尘劳迥脱事非常,紧把绳头做一场。<br>不经一番寒彻骨,怎得梅花扑鼻香?”
佛性从来不离你,离的是你那颗散乱颠倒的心。你若肯照见自己当下的起心动念,那一念回光,便是佛现。佛不是死人才找的,更不是灵魂出窍时才能发现的;佛是你早上睁眼时的那一刻,是你听人讲这句话的那一刻,是你在沉默中忽然想起“我是谁”的那一刻。
【四、疯话里有真意,别等死了才要找佛】
济公和尚说:
“活人念佛不念,偏等死人才烧香磕头;活人没善养,死人一堆纸钱送上天。世人啊,若你真信佛性,就在你娘还在时多陪她唠嗑;在朋友还活着时多关心两句。别等他们肉身冷了,才问‘佛性去哪了’。”
死是个筐,装了太多人的后悔。你若现在不活在觉中,佛性即使眼前,也如镜中花、水中月,看得见,捞不着。等到你真躺在床上,魂魄已飘,才来找“佛性去哪儿”,那时是黄粱梦碎,水覆难收。
憨山大师讲究止观功夫,劝你日用中调心、清念、觉照;济公和尚讲究破执心、放下心、快活心。两人虽风格不同,却都告诉你:
佛性未曾离开;死人也不曾真死。真死的,是那个分别妄想、执著名利、贪恋皮囊的“假我”。
结语:你要学的,不是“佛性去哪儿了”,而是“我怎能不离它”
你若真有心,不如从今日起,每一念都问自己:
这一念,是佛性在觉,还是妄心在动?
这一句,是佛性在说,还是执念在喊?
这一呼吸,是佛性所引,还是我在害怕死亡?
当你日日有此观照,死生便不难,佛性便可见。那时你再问这句话,已不是疑问,而是醒悟——
佛性从不离,死亦非终局;
心若常明,活死人,亦能成佛。
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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