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元之动就是男人播撒种子的冲动后面的主宰
2025-06-12
乾元,是在万象未分之前,生命自身的一点初动。这初动,微如晨雾将升、静如水面欲皱,它不依附任何形式,也不依赖任何对象,只在生命本身积蓄到一个温度时,自然而然从深处浮起。你若用人的身体作图景,它最直观的体现,往往藏在性欲尚未成形之时;而更具体地说,在男性之身,这种初动常藏于播撒种子冲动浮现前的那个极隐的时刻。它未成欲,却已生力;未显形,却已牵动全身。你能觉,你就站在乾元之门。
那一刻,尚未有幻想,也未有对象,只是一种模糊但清晰的动向,如泉眼初震,如种子将破壳。它不说“我想要”,也不说“我必须”,它只在生的深处轻轻一拱,让整个人的气机随着这一拱而微微起伏。它不属于身体的某一部位,也不是心理的某一欲念,它是两者都未生时,那一点点动意,既是来源,又是导引,既是根,又是箭。
这股初动,不是为了释放,而是为了生成。它不急着出去,它只是开始动。你若贴近它,会发现它和春天的第一声雷一样,不是要破坏什么,而是在唤醒万物。男人的身上,这种初动常以最隐蔽的方式升起。不是高潮时的激烈,也不是欲念明晰时的躁动,而是在那种极为安静,甚至几近无意识的状态中,突然浮起一丝“要发”的气。这气,不色不欲,不情不念,却有一种穿透肌理的强度,让整个人像被什么轻轻拍了一下,从深眠中苏醒。
这个动,不属于心理学,也不属于生理学,它属于“性命之学”。它是你作为一个“活着的存在”在时空中留下的一个本体回响。它不关乎外界的诱惑,也不关乎个体的经验,它是天地之道在你身上的一次流通。它不是人的私欲,而是生命之公理,是万物皆走的那条“愿意出走”的径。你若能在它初动的时刻,看见它、听见它、陪着它,它便会带你走入一种完全不同的节奏。
人常常在动之后才觉察,在欲起之后才回头,而乾元的妙处,在于它的发生总早你一步。你以为是自己起了念,其实那念之前已先有热;你以为是你有了冲动,其实那冲动之前,已先有那一点从地心升起的软雷。这雷不响,却震;这动不疾,却穿。它不是来考验你,也不是来引诱你,它只是告诉你:“你还活着,你的生命还在往外冒,你并非干涸。”
最清澈的感知,总是来自最细微的时刻。你若能在这初动未被放大之前,守住它、陪着它,不压也不推,只是静静地在它旁边,你就会发现:它其实没有方向,它没有对象,它甚至没有欲望的名字。它只是生命在说:“我愿意再一次走出去。”这种愿意,不依赖于对方是谁,也不依赖于你此刻是谁,它是最无条件的允诺,是从太初以来,每一个生命在受生之初所许下的那个“是”。
你可以说,播种是结果,是过程,但那点“我愿意发”的一刻,才是真正的本源。一个男人若能看到这一点,不是他控制住了欲望,而是他站在了天地交汇的轴心。他不是抗拒那股动,而是与它并行。他知道它来时的呼吸,也知道它走时的回声。他不抓它,但也不躲。他把自己交给这股动,不是为了满足,而是为了照见。他知道这动中有天机,有他整个人未被言说的起点。
乾元之所以被称为“元”,就是因为它从未被污染。从它升起到你察觉之间,有一段极短极短的空窗,那是人的灵最适合入境的时间。你只要在那一点点“将起”的空白里,守得住自己不急,就能听到道在你身上发声。它说的不是道理,而是力量;它说的不是知识,而是“愿生”的本能。
播撒种子的冲动,是身体的自然,而乾元则是这自然背后那一点“想生”的念。它是先天的,是无念中的念,无欲中的欲,是天命在你身上开口前的呼吸。你若敬它,它便护你;你若见它,它便带你归根。你若只是放纵它,它便隐去;你若只是压制它,它便反扑。你唯有在它升起的那一刻,与它对坐,哪怕只是一秒的共处,那也胜过千言万语的修持。
它没有性别,却常以性起;它没有身份,却总在人的身体中找到出口。它是神明之气,是性命之源,是最小的动,亦是最大的道。你若真想知道“我是谁”,不是去翻书,不是去求问,而是回到那一点点“想动却未动”的时刻,看它,看你,看两者之间的透明震动,看那未被言说的答应,看那你体内最初的光。
如夜话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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