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阁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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刻意训练观察力:我的最初印象
2024-07-16

小时候,我的第二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最初印象,是我在我高头-横茅湖嗲嗲家。

我介绍我两个嗲嗲。

一个是我妈的爹,后爹。她亲爹在她3岁的时候从高崖上,估计上百米高,摔下来,去世了。那个时候她爹27岁,才27岁啊,多么年轻。

我好些次听到他们说我那个亲爷爷的事情,就这一点点事情,说了不少次,在我心里扎了根了。

我妈后爹,我称呼为嗲嗲。昨天写的就是他。在小的时候我压根不知道他是我后嗲嗲。因此跟亲嗲嗲一样亲。到后来知道他是我后嗲嗲后,更亲了。不是自己亲孙子,那么小心、耐心的伺候,我不得对他比对自己亲嗲嗲更好么?不然还是人?

今天我要说的是我亲嗲嗲,我爹的爹,我爹的爹比我后嗲嗲要大了不少,至少有20岁。

为什么呢?

刚想了下,记忆中似乎我妈大我20,我妈的妈比她又大20,而我爹的妈在60岁的时候,我刚生,满抓周那年60的吧。这么一推算,我后嗲嗲应该比我亲嗲嗲(我爹的爹)小了20多。

我亲嗲嗲(我爹的爹)住在离我们家很远的地方,至少在我小的时候,觉得那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。迄今为止,我也没搞清楚具体的里程数。印象里得有20里路,换算成公里即是10公里。

为什么我爹跟他爹住这么远呢?

因为我爹是上门女婿,我妈独生女。

我们家,就我妈家住在一片岩石山地下,那座山称为猫儿岩,有叫鸡公岩,穷中又穷的地方,岩石地下的土地你想能有多么肥沃呢!因此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就留下了贫穷的深刻印迹。吃的饱,但总没钱用,总在为钱愁肠百结。

到我爹的爹家,得从门口下到河里,大约3里路,然后爬坡到对面舅嘎嘎家,又是2里路,再一路斜往上到青树坳,约4里路,从青树坳下河到二岔口,其实就我们门口的上游,这又是3公里样子,再从河里爬上坡8里路的样子,爬上那座山的山巅巅,才到我爹的爹家。

那真叫一个远!

我们家的海拔比他们家要低了不少,确切数字我也讲不清楚。

但我知道每年夏天,在我家还热的要死,到了他家就是凉风习习,还得加外套,不然可能感冒。到冬天,我们底下一片雪花都没有,上到他们那里,遍地积雪,还有凌钩子挂树上、挂屋檐上。

那就是我爹的爹家跟我们家的大概情况。

我为啥要称呼我爹的爹呢,都叫嗲嗲,容易混淆,分不清谁是谁非。

有一年,谁知道我几岁呢,或许3岁,4岁,或者更小,1岁,两岁?

实在不知道。

我就记得我被我嗲嗲抱着,坐在火坑里,我们老家,土家族习俗,有间屋子,屋子中央挖个坑,三边用石头一砌,还有一边放柴,烧火烤,烧开水,就是它了,名为火坑。

那间屋子记忆里,那天特别明亮,大概天气好的缘故,没有烟,烧柴火,烟气总是很大的,熏的人眼睛都睁不开,但那天无烟。

我嗲嗲弄一个铜罐给我煨稀饭,在火里,他们称呼它为粘米,是很粘,很白。我怎么吃的不记得了,就记得他煨了平时舍不得吃的粘米饭给我吃,疼孙子,正儿八经的家孙子。

我还是哭,不知道为什么!可能我跟我那个嗲嗲见的少,认生,也或许是我害怕恐惧我妈我爹不要我了,也或许单纯的没看到爹妈,饿了也说不准,当然还可能是裤裆里拉了屎尿,谁知道呢?

反正有那一场哭藏在记忆的角落里。

我嗲嗲就哄着我,把我抱起来,一只手托着我,伸出另外一只手到黑黢黢的炕上摸东西。

那个炕可不是北方的炕哦。是用蔑,或粽叶子,也许是铁丝,拴在火坑顶上靠近楼板的架子,两头两根木头,中间7,8根木头,木工活,打孔、楔子,一固定,就是个架子,两根竖木头之间的间隙大约5公分,也许更宽一点,拴在楼顶上干嘛呢?放东西,确切的说放要熏的要烘干的东西。我见过的,放过湿漉漉的解放鞋,放过烧腊。我嗲嗲在上面放了鸡蛋。

对了,我嗲嗲在上面抹鸡蛋。

他要煮鸡蛋给我吃了,那可是我小时候的美味呢!

后来吃没吃我也记不清了,应该是吃了,在想着写着的时候,脑子里出现了特别模糊的鸡蛋蛋黄的形象,那就是了。

后来我嗲嗲把我放堂屋里躺椅上,一把有些年代的躺椅,我们老家总是称呼它摊椅,我嫌弃这名字不吉利,摊椅摊椅,瘫痪了,多不好听。

放我到那个躺椅上,是在鸡蛋前还是后不记得了,按逻辑来说应该在前,我嗲嗲肯定是想了好几种招数哄我不哭,放躺椅上就是其中之一,可惜我还是哭,只好使出绝招了,鸡蛋。

应该是哄住我了,美食不可辜负嘛!

回忆这些记忆里的片段,饶有兴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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