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意观察力训练:我家门口那棵枣树
2024-07-19
印象中是一棵杏树来着,刚落笔准备写它的时候,一个念头升起:那是一棵枣树。
待我想想,枣树?杏树?杏树?枣树?
嗯!应该是枣树。
为什么呢?
我记起来,杏子树似乎在新屋东侧。
沿着小路朝上走5米样子,那是一片还算平坦的菜地。
常种的有辣椒、韭菜、葱、大蒜、洋葱、萝卜、四季豆、黄瓜、南瓜、茄子、海茄(西红柿)、紫菜、筒白菜、莴笋、茭果子、魔芋、洋芋,还有西瓜。
杏子树就在那片田边上。
田边上我记得还有棵梨子树,一棵凌庆树(学名不知道叫啥,类似苹果,只不过小不少),似乎还有棵枇杷树。
都是嗲嗲栽的,或者嫁接的。不过那棵梨子树在我印象里,归属于我爹。
但我爹经管的不好,不打药,所以每年春天的时候看它长得可茂盛,结果子的时候也有拳头大,小的也有鸡蛋大,可到成熟了,打下来发现全被虫子或者鸟雀掏空了,没法吃。
在我印象里,尽管每年都知道,果子没留给我们的份儿,总还是抱着些希望,拿根杆子去敲下来看,一个个啃开,直到最后一个,才作罢。
不过有时候运气不错,剩一半,或者一大半,就惹的我跟妹妹欢喜不已。于是跑到水管子底下冲一下,拿把猪草刀或者割草刀,削削了吃,削的时候得小心翼翼,若是一不小心把手给削破了,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削完了剖成两半,一人一半,一咬,满怀期望的,甜蜜多汁,可从来没满足过我们的希望,总是咬起来木渣渣的,水少,还酸。比我高头横茅湖幺幺家的梨子可差的太远了。
说回到我们家那棵枣树吧。
它就在前几天写到的妹妹栽下去的那个园子里。
那个园子还在的时候,我爹的新屋还没起,老屋东边还是一大片的道场。
道场的边上,往下落差2米的样子,就是一个园子。从道场下到园子是没有直接下去的路的。当然也不可能直接码一个姜茶子(台阶)出来,要不然我跟妹妹不知道得将园子破坏成啥样,还有鸡子。
所以那个园子只能从道场的东边边缘下下去,绕到道场底下的园子里去。
那个园子被嗲嗲用篱笆给围了起来,说起篱笆,嗲嗲就是将三四指粗的小树锯成或者用刀砍成大约1米或者1米2的长度,然后将一头用刀削尖,再用斧子一根一根钉进土里,一根一根密密的挨着,完了用篾一圈圈的扎起来,就成了,通常一个周长20米的篱笆我嗲嗲得花大半天甚至一天才完的成。
想起这个,我们家几十年,不知道扎了多少这样的篱笆,为了防鸡子,防狗,防冷不丁跑出来的猪,防放牧回来的羊,当然还有调皮的娃娃们,嗲嗲将这件事做了一辈子,扎的结实而漂亮。
对了,那个篱笆总要留个门的,园子里一般种着一些小菜,什么菜豌豆,什么南瓜,什么大碗豆,什么黄豆,之类的,在我印象里,菜的种类并不少,都是自家农家肥种的,绿色而健康。留的门就是为了进园子干活或者采摘蔬菜。
那个圆子不大,我想道场有10米长吧,园子长度应该也不少于10米,宽度大约为3米的样子,所以面积大约就是30平方米咯!
在园子的正中央就是那棵枣树。我确定他是一棵枣树了。
我记得我至少吃过2,3个春天的枣子吧!
后来我爹起了新屋,园子就被毁掉了,枣树自然也就砍了,砍了做了什么不得而知了。原来园子的位置变成了新屋的吊脚楼,大概就是喂猪喂羊的猪圈、羊圈的位置。
那棵枣树我记得有至少5米吧!因为从园子长过了道场,往上还有好高好高。那棵树不粗,顶多不过一个茶杯的粗度,长得不直,甚至可以说有点歪歪扭扭的。那怪人们总是说歪瓜裂枣呢!原来都来源于生活。
那棵树那两年结枣子结的蛮密,算是丰收吧!
枣子很好吃,个头也不小,比鸽子蛋大一些。
在枣子刚刚挂上果的时候,我跟妹妹嘴馋,就会拿一根竹竿去敲,敲上几颗下来,衣服下摆上蹭一蹭,就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,一咬,啊呀,有点点酸,一点甜味没有。
于是就不摘了,等呀等呀等,等他们再长大一些,看颜色变黄一些,甚至变红,有的是黄一部分红上几点,那就是好了。
甜津津的,脆生生的,好吃。
那些日子我想我跟妹妹肯定总是眼巴巴的盼着的。
当枣子成熟了呀,婆婆就会给嗲嗲说,德宣,把枣子打下来给江天、春霞他们吃,嗲嗲就一声不吭找上一根长竹竿,往园子去了,我跟妹妹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嗲嗲后面,婆婆就给我跟妹妹一人找一个小竹篮,那是嗲嗲给我们专门做的,篮口跟一个大碗扣差不多,做的特别精致,有时候那个篮篮装了高粱,给鸡子吃的,婆婆就给我们找个升子(量粮食的),诺!拿去。
我跟妹妹两个小人就乐不可支的一人端个家什,跟着嗲嗲的影子往盼望了很久的枣树走去。
到了园子,嗲嗲招呼着我们远一点,免得掉下来的枣子打疼了脑袋。
在嗲嗲三下五除二的敲打中,一大片一大片的成熟的枣子飒飒飒的全掉下来了,掉到枣树底下的白菜行子里,黄瓜根茎下,我们要进去,嗲嗲就不断的提醒着,别把白菜踩坏了呀,别糟蹋了黄瓜,我跟妹妹就小心翼翼地,跟偷鸡的贼一样,见缝插针的抬起脚再放下去,还不忘在菜叶子的缝隙里找好吃的枣子。
一番辛劳折腾后,我们姊妹俩各收获满满一筐,剩下的嗲嗲再细细的给寻了出来。
拿回去后,婆婆找出菜盆,舀上水,将篮子里、升子里的青青绿绿,黄红紫色的好看的枣子们倒进菜盆,揉一揉,搓一搓,洗一洗再装回到竹篮篮里,升子里,然后放到灶屋桌子上,跟我们说,吃吧!还不忘叮嘱一声,莫吃多了哦!桃饱李饥,枣子吃了拉稀。我们心不在焉的哦一声,一个跟着一个迫不及待地往小嘴巴里塞。
真好吃!真甜!真脆。
吃的时候,早忘了婆婆的叮嘱。结果一不小心就吃了十几个,还想吃。
叽咕,只听肚子一声怒吼,屁股口就来了急吼吼的便意,赶快往茅屎棚跑,手里捏着的枣子还捏的紧紧的。
大抵那棵枣树留给我的记忆就这些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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