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意观察力训练:婆婆的灶屋2
2024-07-23
昨天写的是:婆婆的灶屋。
婆婆的灶屋放了很多东西,一篇文章居然没盛下。如果是将在那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,都让我回忆,并写下来的话,估计写个几万字,都不是问题。
婆婆这一生,70岁之前,或者说65岁之前,有30%的时间围绕着这间房子,这方灶台,不断的忙活着。
回到那间屋子,还能感觉到婆婆,在跑前跑后,呼哧呼哧忙乎着。
婆婆的个儿不高,1米4吧!
那方灶台估计80公分高?或许1米。
灶台是用土垒起来的,我没问过,不知道那方灶台的师傅是谁?回头我问问嗲嗲,他俩肯定知道。
灶台有2米宽,我想。
外头一个灶台,里头一个灶台。各自上面都搁了一大口铁锅,铁锅直径只怕得有一米吧!
外头的锅绝大多数情况下,是用来蒸饭、炒菜的,还煮过豆腐,熬过糖,炒过茶叶,哦,还有高粱泡泡,洋芋泡泡,到过年的时候,就煮猪脑壳儿。功劳至伟呢!锅是铁锅,洗完碗了之后,水要刷干,最好是借助一点火力把水蒸发掉,或者用油刷一下锅,要不然下一顿锅底肯定生一圈铁红的锈,学了化学,我知道那是二氧化铁。
铁锅炒的菜好吃,蒸的高粱饭,夹米饭,粘米饭,都很香。对了,煮粘米饭的时候,婆婆总是先用半锅水将米煮到半熟,然后沥干水,上木甑子蒸,扑腾腾滚开的水,白茫茫雾气蒸腾,香喷喷的饭香,老远都闻得到。小的时候,有时候我还没起床,婆婆的饭就蒸好了,扑鼻的饭香惹得我肚皮咕噜噜乱响,一下子就睡不着了,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。
还有煮米的汤,我们称之为米汤,冷了当水喝,无比的可口软糯。
这口锅,留在我记忆深处的,还有锅边比较锋利,好多次把我手割开,疼痛钻心,血流满手。婆婆就找布条,找白酒,喝一口,噗一声喷在伤口上,然后用布条缠上,拿线给绑定。当白酒噗嗤一声喷到伤口的时候,总疼得我呲牙咧嘴的。
婆婆个儿小,手却很巧,在他手里,炒土豆片又香又糯,炖骨头色香味俱全,清炒四季豆,清炒茄子,还有肉炒豆丝,糊斗广椒,腌广椒,炒魔芋豆腐,炒阳荷,炸洋芋泡泡,样样都好吃。
在婆婆灶台前的那张黑黢黢的桌子上,我不知道吃了多少顿饭,回忆起来,我小个头的身影全部历历在目。
我总是认为我婆婆做的饭就是比我爹我妈做的好吃。
那个灶台站人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凹,大约直径有30公分。婆婆在炒菜的时候,切菜的时候,衣服或者围裙就在那个凹槽上蹭啊蹭啊,结果那一个圆圈,蹭的锃亮。
铁锅上有个盖子,木头的。每每要煮点热一点什么东西的时候,婆婆就会捏住盖子中间隆起的把子,搁进铁锅里,他一般都不会特别大,能盖到铁锅的1/3的位置处。等盖子盖上,就把铁锅铲放到盖子上。一会之后,就听的盖子底下要么咕嘟咕嘟,要么滋滋滋,要么嗯嗯嗯,响个不停,婆婆总是能在合适的时间揭开盖子,翻上几下,出锅,一盘、一盆好吃的菜就好了。
灶台上,两口锅之间有大约10公分的距离。在靠墙的位置,通常放着一个玻璃瓶的盐罐,或者一个装菜油的瓦罐。墙上有一两个钉子,挂着沙撮,刷锄,还有勺子,等等家什。
左边那口锅,很少用来炒菜,做饭。除了熬糖的时候,或者炒茶叶的时候,还或者过事的时候。大多数时间要么用来盛刷碗水,要么就用来给猪煮食。后来婆婆年纪大了,猪喂的少了,或者是精力不足够了,猪食也煮的少了,这口锅就闲置了下来。
在里面那个灶门口,大多数以前不使用的时候,就放着那张特别古老的木头桌子,桌面上厚厚的一层嘎子(污垢),油啊,灰啊,土啊,混合了,干了,紧紧贴在桌子上了,黑黢黢的。
小的时候从来不觉得那脏,食物掉到桌子上了,照样捡起来吃,后来越长越大,离家越来越远,再回去的时候,对桌子心里就升起了膈应的感觉,觉脏觉腌臜人。
这张桌子大约是60公分高吧,方形的,长宽估计也是60公分左右,很重,我只到了初中之后,才能一人抬的动它。
桌子底下总是放着一个炉子,铁炉子,三个脚,上边也是三个枝桠,用来搁锅儿,里头则是放碳,放小木棒,中间则是一个翘,就是一个圆形的铁的隔板,中间镶嵌着铁齿,一个跟一个平行着,上头放木棒棒,放碳火,烧成灰了就从铁齿中间掉到底下,底下则有一个洞,有的还有扇门。
铁炉子上,煮过炖猪蹄儿,炖排骨,酸懒豆腐,猪头肉豆丝,韭菜煮鸡蛋,还有辣豆酱呢!
想起来,满口生津,也想起婆婆忙前忙后的小小身影。
婆婆,嗲嗲,我,妹妹,四个人围在那块桌子的一边,因为另一边靠着灶门口,里边靠着板壁,左侧靠着碗柜,靠近碗柜那一边朝外伸出一柞宽。就这么点空间,居然盛的下我们4个人。
不过我跟妹妹通常不是坐着的,或者弄一个小板凳坐着,再加上个头小,身板窄,也就坐下啦!
这是婆婆灶屋的又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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