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意观察力训练:婆婆的灶屋4
2024-07-25
灶屋写了3篇,这是第4篇。
当下正在听余华的《兄弟》,感觉是他依旧没有跳脱他写《活着》的思维框架,就是写人生之惨,人性之黑,另外读起来浓浓的魔幻味道。
不过,听书实在比看书效率高。
婆婆的灶屋里,碗柜左侧几乎跟妈们灶屋通这边的门,并齐,大约有7,8公分的空隙。
对了,婆婆的碗柜前面总是放着一个桶,猪食桶,里面盛放着残水,洗碗水啦,洗菜水啦,剩菜剩汤啦,摘菜去掉的根茎啦,还有吃完的没肉的骨头。
当我们往里面丢骨头的时候,如果水比较多,就特别小心,因为不轻手轻脚一点,里面的残水就会溅起来,溅到衣服上,溅到脸上,溅到地面上。
那一桶残水在满了之后,或者大半桶的时候,就会被婆婆提到转圈,倒进猪食槽里,过后,猪就吧嗒吧嗒吃开了。
我那个时候总是很好奇,它是猪,猪骨头,掉地上以后被扔进去的猪肉,它从不挑,甘之如饴。
看到他们吃的特别欢实的时候,我脑子里就会浮现出一个情景,一个人拿起另一个人的一截胳膊开始啃。
两个字:恶心。
可是猪就不管,它压根也辨不出来,它正在吃的是它的同类。
这大概就是猪又蠢又笨的地方吧!那时候我想。
想想,然后就站在猪圈边,对着猪娃子喊,那是你的爹妈兄弟姐妹,你还吃啊!你吃的下去啊!
猪回应我的就是更酣畅淋漓的吧嗒吧嗒声,有时候哼哼两声,似乎在告诉我,知道啦知道啦,别啰嗦,耽误我吃饭。
可怜可恨可笨的猪哇!
婆婆的灶屋地面是土的,几十年从未用水泥抹平过地面。不过,嗲嗲在还算年轻的时候,每隔些年,总会用撮箕端些土回来,用水搅和成泥,然后去将坑填平。
这样的日子,就是我兴奋的时候,可以玩泥巴呀!
不过那样的记忆并不多,屈指可数,也许长这么大,不过2,3次吧!
就因为地面不平,所以碗柜就那么放着,就会摇摇晃晃的,吓人的很。
智慧的嗲嗲、婆婆就削上木板,或者找上几块平平的石头,塞上四个角,直到平整稳妥为止。
可有时候我们从那跟前走过,一不小心就给踢着了,若是踢挪了位,碗柜又开始左右摇晃,我们就不得不停下来,用斧头把踢掉的石块,或者木块给敲进去。
在东侧靠墙的位置,是婆婆嗲嗲的火坑。
就是在墙边挖一个坑,或者圆形,或者方形,我记得是方形的,大约40公分长,40公分宽,然后在左右放上石块,再用泥巴给四周糊一下。
等一切准备就绪,就在里面放上一根粗木头,从坑里一直伸到坑外面去,然后在这根主柴上搭上各种细柴,渣渣草草,划一下火柴,伸到渣渣草草上,滋一生,火焰开始冒起来,烟也开始冒起来。
在这个火坑边上我们不知道度过了多少的日日夜夜呢?
夏天呢!烧开水,煮骨头,煨茶,或者烤洗完的湿漉漉的鞋子。
冬天呢!除了以上之外,还多了一个烤火。
你可不知道,在下雨天,下雪天,全家人坐在火边,烤着火、喝着茶,有时候烤几个红薯,几个土豆,或者烤板栗,还或者烤玉米,甭提有多幸福呢!
当我回忆起在那个火坑边烤过的红薯、洋芋、板栗、玉米,心里就一阵美,嘴巴里口水直冒。
我似乎见到了我婆婆用火钳扒开滚烫的火石和灰,夹到火坑边,拿起来,嘴巴呼哧呼哧吹着,然后左手倒右手,边倒边剥,一会,剥完了,就递给我,或者妹妹,我们接过来,又是一阵左手倒右手,等差不多了,才送到嘴里去。
如果是第一颗新花生,第一颗新板栗,实在是馋,没等冷过气,就迫不及待的送进嘴里,必然烫的呼哧呼哧一阵呲牙咧嘴,过后,舌头就感觉多了一层什么似的。
尽管这样的事儿发生过了,到下一年,还不记事,可能再发生一次。
婆婆的火钳,是个只角,缺了半边把,不知道为啥掉了的,婆婆喜欢用只角,因为轻、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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