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意观察力训练:妈们的灶屋
2024-07-26
在婆婆灶屋的西边,是分给我妈我爹的灶屋。
这一间屋在早晨的时候晒不到太阳,一到下午,太阳就会从窗户里、门洞里钻进来。斜斜的,躺在地上,活像一位身材苗条的姑娘。小的时候,无数次发愣,盯着那地上金黄金黄的太阳光发呆。
当太阳照进来的时候,你可以看到太阳光一条一条的,似乎跟丝线一样,而且还有很多细小的尘粒胡乱的飞舞着,十分欢快。
我总是看得入了神,忍不住举起手来去撩拨那些颗粒状飞舞的小精灵们。
在晒进来的太阳光下,把背对着太阳光,感受那种温暖,也是春日里、冬日里,我特别喜欢干的一件事情。
如果那天烟比较大,你还可以透过太阳光看到一缕一缕的烟,飘飘洒洒,转着圈圈,一漾一漾的朝门口漾去。
妈们的灶屋靠南边中间墙,也有一根海碗粗的木柱子,那根柱子上钉着一根铁洋钉,上面挂过我前面提到过的的那把木骨头架的伞,还挂过锯子,也挂过刚杀掉的鸡子,放那里沥水、防猫,还挂过我的书包,苦胆。等等。
就一颗钉子而已,在他的生命周期里,也是经历了形形色色的,何况于人呢!
那根柱子从我记事起,就是黑黢黢的,黑到今天。
这间屋子有三扇门,一扇在西南角上,那是直接通到西边院子里的。有一扇腰门,腰门大约为整扇门高度的3/5吧,他的目的是挡风,但同时还可以通风,烟气又可以出去,不熏眼睛,因为人坐着,腰门恰好可以挡住背部的风。还有一扇大门,大门也是上下轴的那种,一关一开,总是吱吱呀呀响上一阵。门关上了,门闩也是用几根铁丝扭起来的,门口则是粗铁丝拧成的环。我们西边的这扇门总是从里头锁,我记忆里从来未从外部锁过。堂屋门从里头一拴,马门灶屋们从里头一扣,再把后头婆婆灶屋门从外部一锁,整栋房子就算锁上了,就可以出远门了。
每当出远门家里没人的时候,婆婆嗲嗲们就会执行这么一套操作。
还有一扇门在东南角,是双开门,通向堂屋。那扇门宽度跟其他门一样,大约1米,门类型跟堂屋一样,我猜原因是,双开门打开的话,每扇门都跟墙壁一样厚,就不会碍事,不然宽度宽的话,就会挡住另外一扇的开合。
这扇门门背后、门前,不知道被我跟妹妹在上面画了多少桃符,就是乱画一气,我嗲嗲在上面为了哄我,好像也划过六合班。那扇门还是我爹我嗲嗲他们的记事日历,比如某某某哪天借了几升米之类的。
嗲嗲后来在堂屋洗澡,或者我在那里洗澡,也会关上这扇门。到天凉的时候,烤火,为了挡风,也会把这扇门关起来。它因为离烟火稍远一些,没有那么黑。
还有一扇门紧靠着这扇双开门,通向婆婆们的灶屋。一方面妈们下地干活总要通过这扇门过去,婆婆们在前面道场晒东西也要经过这扇门,另一方面水缸在婆婆们屋,舀水也要经过这啥门。
不过,在我的记忆中,曾经有段时间,在妈们灶屋里也放过一口水缸,水泥的,跟婆婆们那口一样,一起打的吧!
婆婆灶屋跟妈们灶屋之间是一扇板壁,木头板子的。上半部分黑黢黢的,烟熏的,下半部分黄黄的,最下面灰白灰白的,那是溅起的灰,粘在上面,天长日久形成的。那扇板壁中间靠近楼板的位置,开了个20公分高15公分宽的洞,也是为了共享煤油灯或者电灯的光,婆婆嗲嗲们真是把节省用到了极致了!
这扇板壁上也钉了很多钉子,那上面挂过伞,挂过纱撮,挂过堂窝,挂过道具,挂过筷篓子,挂过苦胆,挂过猪大肠、猪心肺,很多很多。
这扇板壁上还从北到南拉了一条铁丝,两边用大洋钉固定起来,用作挂毛巾,挂衣服。
里面的墙上,就是靠山的墙,靠北的墙,上面就曾经是嗲嗲作画的地方,为了哄我,记忆里特别深刻。
那面墙就是曾经放过水缸的地方,在那里也曾经有一个木碗柜靠着它,那个碗柜是我爹的陪嫁吧,大概,从我记事起,就黑乎乎的,跟我高头婆婆家的一样。那扇墙的角落里应该还放过泡菜坛子,放过猪食桶,等等。
还有啊,在那个墙根边,我们还堵过老鼠,差不多20公分长,也在那里跟妹妹一起观察过、抓过地爪母,灰灰的,好多脚,跟颗瓜子似的,呜呜呜的爬来爬去,既叫人心里发毛,又让人心生好奇。
这就是我妈他们灶屋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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