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意观察力训练:妈们的灶屋2
2024-07-27
昨天写了我妈们灶屋的一角,今天写另外几个角。
我妈们的灶屋的灶在房子的西北角,沿着那个墙角而建。
那个灶,我记忆里,是我德肆幺幺给砌的,他是wa(第四声)匠,就是建房子的师傅,这门手艺是我幺幺一辈子赖以为生的本事。
那个灶比我婆婆们的要稍微高一点,也是用土做的,哪怕后来各家各户都推掉换成了砖砌的,我们家还是沿用着土灶。
那个灶跟我婆婆们那个一样,也是两个灶洞,一个用来做饭炒菜,一个用来煮猪食。
我记得非常清楚,我还小,那个时候爹也年轻妈也年轻,我爹经常剁了猪草,就用右边那个锅给煮,后来不用了,就用炒菜的锅煮,大约是嫌麻烦吧!就着做饭的火煮猪食。
那两口锅也挺大,大小跟我婆婆们那个差不多,不过在我记忆里,做饭的那口锅刚开始是小的,锅口沿子刚刚过灶口。
不过妈们这个灶不知道是刚开始没做好还是怎么的,总是不怎么赶火,就是废柴,烟大,火力小。听我爹说,似乎是灶堂太高的缘故。
再后来学过化学之后就晓得,火焰温度最高的是火尖尖,不是火苗大中心,大概就是这个缘故吧!
那个灶上也是放着盐罐,油罐什么的,有时候也将这些罐子放在窗台上,因为那个窗户恰好就在灶台的上面。
我爹会弄饭,我妈也会,不过我爹我妈在我记忆里好几次为了弄饭吵架,闹的很不愉快。我爹就自己胡乱的煮水煮土豆片,或者面条,或者懒豆腐洋芋吃。
在我印象里,那个灶上我妈好像很少做饭,我似乎在那个灶上就没怎么吃到过我妈做的饭。
在灶屋靠东的板壁那里,最早的记忆,还有一个石磨,那个磨子大约得有1.2米高,磨子的石头可大了,灰色的,不知道请的哪个石匠打的。
那个磨子可以磨懒豆腐,可以磨新高粱浆,可以磨红小豆浆(给下小猪的母猪吃的),还可以磨洋芋(做洋芋粉)。
在我小小的记忆里,曾经费劲的帮着爹或者嗲嗲推过那个石磨,似乎嗲嗲和婆婆们不是共用的一个石磨,又似乎是。
我除了帮着推磨子之外,还帮着用铝勺子将黄豆或者高粱一勺一勺的望磨子洞里舀,看着洞洞里下去后,就趁着磨杆还没转过来,赶快舀一勺倒进去。
小时候,觉得这个事儿有意思,尤其看着一盆黄豆或者高粱慢慢下去,就莫名其妙的快乐,有豆腐吃了,有告子豆腐吃了,有高粱糊斗吃了,有高粱粑粑吃了,高粱糊斗高粱粑粑都会放电糖,特别甜。
当我想起这些的时候,嘴巴里还能咂摸出当年吃他们的味道。
那个磨子有时候在白天转动,有时候在晚上。在晚上转动的时候,煤油灯下,我眼皮就打架,爹看着我打架,不以为意,我也不敢说,只能满腹委屈的硬撑着跟你把活儿干完,跟嗲嗲婆婆一起干的时候,婆婆们有时候就哄我,快了快了,还有4勺,还有3勺,或者看我实在困了,就说你先去睡吧,尿了尿睡啊!我就如蒙大赦,赶快跑去嗲嗲房屋钻进去被窝里。
妈们的灶门口离西边的门不远,那里摆个小凳,没有墙角可以放柴,只好靠墙放着,柴也不能放多,灶门口还通常放着一个铁炉子。
灶门口有时候还会作为烤火的火坑用,因为没有单独的火坑嘛!
我还记得,小的时候夏天洗澡,有时候为了多烧点水,烧水壶不够,就在锅里烧,用纯碱洗一下锅,然后烧水,烧开了全家人就你一瓢我一瓢舀到脚盆里兑上冷水洗。
炒菜锅里出来的水总有一股油味,但小的时候不觉得这个味难闻,相反还浸透着无尽的家的幸福的温暖呢!
当我一幕幕回忆那间屋子的时候,我似乎看到我爹我妈忙碌的身影,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晚上,昏黄的煤油灯下我婆婆我嗲嗲忙碌的身影。
人的一辈子啊,就是由这一点一点一幕一幕的生活片段和场景构成的。
甘甜、幸福、温暖、疲倦、愤怒、委屈,百样滋味!
在靠南边墙,是我爹他们的桌子,他们那张桌子不是婆婆他们那种笨重的,比较单薄,不过不知道为什么,好像总是塞不稳,总摇,有些时候,桌子上炖着火锅,都差点被摇洒了呢!
那张桌子上我吃过饭,比起婆婆们那张桌子就少的多了。
记得最清楚的跟爹一起吃韭菜煮鸡蛋,吃野味,也吃腊红腊红的排骨,还有一次吃野菌子,爹用铜勺还是什么的去试毒。
跟爹吃饭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的,不敢耍调皮,不敢说话,怕他吼我。
发表评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