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意观察力训练:前头道场南边一角
2024-08-01
南边,就是道场的边缘,穿过那些高粱、美人蕉、芭蕉、桑树、牡丹花、田甘蔗林,就到了道场边的斜坡上,那角度足有80度。
若是一个从未在山区生活过的人,哪怕是在山区里比较平坦的地方生活惯了的人,来到道场边缘,都有晕眩之感。这感觉是高头幺幺、三伯、二伯他们说的。
我们全家人已经习惯了那种坡度,没觉得有啥。
今天,将要走入你眼帘的正是南边这一角。
这一角占据了道场边约2/3的长度,另外1/3是苕园子,中间用细木头、竹子等围成的栅栏隔开。
在这一角的中间,有一棵水泥电线杆,这是后来的事儿。其实最开始这里是没有电线杆的,记得它在屋后的坡上,一根木头电线杆。
我们说说没有水泥杆之前。
在记忆中,如今电线杆的位置,是我从王家顺过来的一棵桑树,刚开始拔起来的时候不过10公分高吧!一棵刚刚出土不久的嫩枝,随时都可能被人一脚踩死,或者被路过的羊啊、牛啊、猪啊,给啃掉,也有可能在一场大雨一场大风之后,匍匐在地,死掉。
因为我的缘故,它从路边容易被摧折的境地下被解救了出来,成了道场边的一棵可以活很久很久的桑树。
我也很奇怪,但是怎么认识它的呢?大概是那个时候养蚕,总会从河对面某家桑树地里摘桑叶,记住了桑叶的样子,光溜溜的,泛着光,两头尖,中间胖,嫩绿嫩绿的,若是老了些,就黑绿黑绿的。
拔起它来的时候,看它状貌也似乎如此。
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,我看岔了眼。它的确是桑树,不过是野桑树。野桑树的区别是叶片有毛,绒绒的,不合适蚕吃。
不过这棵桑树在道场南边安了家之后,就开始茁壮的成长了起来,根本不需要我们给他施肥、浇水、除虫,生命力何其强也!不过,在我小小的鸡鸡尿意盎然的时候,又懒得跑婆婆灶屋后头的茅屎去,就将一泡尿骚味十足、肥力十足的尿撒向了这棵桑树的根部。
大概,他后来长到有老屋那么高,少不了我那些尿的功劳。除此之外,就没啥了!记忆里,洗完澡后,残水桶又满的情况下,洗澡水也时而淋到它的根下。
这棵桑树后来长到有茶杯粗,还向四周伸出了长长短短的枝桠。长的高了,枝桠茂盛了之后,嗲嗲就会拿刀给它科(砍)枝,砍下来的枝桠,嫩的加上叶子,就会捋下来,抱进羊圈,成了他们的草料。老枝就进了火坑,成了烧火的柴。总之,没有浪费!
一棵本来为喂蚕准备的树成了草料和木柴,就是这么奇妙!
后来不知道啥时候,它不仅被砍了,连根也被挖了起来,这应该是20年之后,活了20年,寿命结束。
在道场边,还种有美人蕉,不记得是婆婆移栽来的,还是妈,从屋后头姑妈那儿移过来的,这个是肯定的。我们家好多的花啊,菜啊,果木啊,都是从姑妈们那儿移栽过来的,他们信息比我们宽,大概是因为我们家住的梗闭塞的缘故吧!再加上姑爹是个杀猪佬,每年冬天到处跑,看到的新奇玩意多,感兴趣的就可能讨回来,我们也就沾了光。
美人蕉,最高能长到1米多,矮的也有50公分吧!称之为蕉,它的茎、叶却也有几分跟芭蕉相同,只不过绿色深了些,显得更黑,个头小了些。我想大约是芭蕉的女朋友或者媳妇吧!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开出这么艳的花呢!美人蕉的花是红色的,黄色也有,见的不太多。
在那一角,还种过牡丹花,高度大约为60公分,也或许有80公分,它们的叶子有点像葵花(向日葵),毛茸茸的。靠近他们的时候我心里总是毛毛的,不晓得是害怕它的叶子、枝桠的毛沾到身上,会惹的全身痒不可耐,还是担心叶子上藏有羊母奶子,那小东西沾上一点,起一大片疙瘩,疼的要死
道场边嗲嗲婆婆还会种小高粱,也种过高粱,种过黄瓜,种过四季豆,种过蛾眉豆,种过南瓜,种过甘蔗......
小高粱收获了嗲嗲用它扎扫帚,我长那么大,家里的地扫帚、竹扫帚都是嗲嗲的手笔,他的手可巧了!
高粱熟了可以吃烧包子,或者煮包子,有时候跟其他地掰回来的合在一块,扭掉后,推新高粱糊斗、新高粱巴巴,都是很天然的绿色的美味!
黄瓜熟了的时候,我会从被窝里起来后,直接跑到道场边,穿茎钻林,找不是儿黄瓜,也没老的新嫩的,在衣服角上蹭一蹭,开始大快朵颐,嘎嘣脆、清新甘甜,美味的很!
四季豆,要么炒着吃,要么跟新洋芋一起煮四季豆洋芋吃,都是很土家的美味!
蛾眉豆是紫色的,也是从姑妈家讨来的种子,它长熟了之后,豆角紫色、绿色相间,切成丝,炒着吃,没有四季豆那么脆,绵绵的,不过又是一个味,新鲜呗!蛾眉豆好像不好活,没种几年就掉种了。
南瓜,嫩的时候可以炒着吃,也可以煮南瓜洋芋吃,早上吃一碗南瓜洋芋,咪上几口糊斗广椒,或者花生面,包儿菜,腌黄瓜、豇豆、煮豆浆,真是美味的紧呀!小时候,婆婆们经常这么弄着吃,甜蜜、温馨而幸福的味道!
南瓜老了以后呢!婆婆们就摘下来放在嗲嗲房屋苕坑板子上,到年底杀年猪的时候,蒸南瓜蒸菜,那个甜啊!比密还甜,再掺上蒸肉的香味,实在太香太香啦!
甘蔗,种过几次不多。产量不行,出来的甘蔗总是水很少,有时候还酸,大概是水土的问题吧!
前头道场一角,也是到处飘荡着我小时候的回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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