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致逝去的至亲:我们只是换了种方式,永远在一起
2025-08-03
清明,是人与人之间最温柔的重逢方式。
每年的这个时候,风轻,雨细,草木慢慢回绿。人间的一切都在复苏,而我们,也会在这几日里,悄悄想起那些离开的亲人。不是因为这几天他们变得更重要,而是人心在春风里变得柔软,思念就趁这个空子,悄悄爬了上来。
人不会因为死了就不在了,只是换了一种方式,和我们待在一起。小时候觉得,人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,就像搬家搬得太远,彼此从此无踪无影。可年岁渐长,才慢慢发现,亲人并没有真正离开。他们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住了,有时候住在我们的梦里,有时候住在我们的回忆里,更多时候,是住在我们平凡日子的缝隙中。
小时候我胆小,怕黑,怕鬼。但自从爷爷奶奶相继离世,我开始不再害怕这些东西。我反倒真心地希望这世上有鬼。因为如果真的有,那他们一定就在身边,站在我的肩头,看着我走夜路、赶早班、熬通宵。那样我就不孤单了,就好像从来没离开过一样。
记得小时候,爷爷奶奶牵着我的手送我去学校,走到巷口还要回头望几眼。后来我远走他乡求学,再后来成了家立了业,他们却再也不能在巷口等我了。但我知道,他们还是记挂着我。每次梦见他们,我都会告诉父亲:“爷爷奶奶昨晚又来托梦了。”父亲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,然后轻声说一句:“你是他们最疼的孙。”
这疼爱并不会因为死亡而断。我们吃饭会多摆一副碗筷,那一副是他们的;我们回老家会去坟前说说话,那些话他们都听得见;我们在节日点上一柱香,那香烟会找到他们。他们没有走远,只是换了方式陪着我们,就像夜里的星星,不吵不闹,但一直在。
人会死三次:第一次是肉体停止呼吸,第二次是被埋入土中,第三次是没人再提起他的名字。只要我们还记得,他们就没死。只要我们还提着他们的旧事,挂念着他们的喜欢、叮咛、嗔怪,他们就在我们生命的某处发着光。
记得小时候,有次拧不开瓶盖,我随口说了句:“爸,帮我拧一下。”话音落下,我才意识到,父亲已经走了好几年。可就在那一刻,我居然一下就拧开了。我站在厨房,手还握着瓶子,眼泪就掉了下来。我知道,他还是在。他可能就在我背后,看着我发愁,然后悄悄伸手帮了我一把。
人和人之间的牵挂,是不会断的。小时候怕鬼,是因为怕伤害。长大后盼鬼,是因为思念。
他们曾给我们讲过的道理,曾牵过的手,曾拍着我们肩膀说“没事”的那一刻,如今都变成了我们撑下去的力量。爷爷说:“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。”奶奶说:“做事要踏实,做人要厚道。”那时候听不懂,现在成了我走南闯北的底气。
他们教会我们的东西,不是书本上的字,是生活的锤炼,是一日三餐里夹带的道理。我们因为他们的言传身教,不敢懒散,不敢自欺,不敢伤人心。不是因为怕他们在天上看,而是心里总有个声音提醒:“你要做个好人,像他们希望的那样。”
有些人,会一直活在我们心里,但不是因为我们悲伤,而是因为我们感恩。他们来过,爱过,教会我们怎么活,那就已经足够值得我们一辈子记住。
有时夜深人静,我会仰头看天。爷爷说,人死了会变成星星。我就看着天,心里默念:“哪一颗是你?”风吹过来,我会觉得他回应了我。那种感觉,不需要证明,也不需要解释。你就是知道,他们还在。
清明这一日,不是为了哭,不是为了悲,而是为了说一句:“我还记得。”说一句:“谢谢你一直陪我。”说一句:“你放心,我会好好活着。”
他们的墓不在坟地里,也不在碑上,而是在我们心上。我们活着,就是他们的一部分还在活着。他们希望我们活得好,活得正,活得有担当。那我们就照着这个意思,一步一步走下去。
生死之间的距离,其实没那么远。我们睁眼他们不在,我们闭眼他们就来了。梦里他们跟我们说话,笑着叮嘱,像从前一样。我们说:“你们放心。”他们点头,转身走进雾里。
清明时节,雨落青山,纸灰如蝶,旧人如梦。我们跪在他们的面前,不是求他们回来,是告诉他们,我们还记得,记得他们的好,记得他们的爱,记得他们说过的一字一句。
这世上,最大的告慰就是:你想让我成为的那种人,我正慢慢做到。
那些离开的人,其实都还在。他们陪着我们吃饭,守着我们入睡,拉着我们走出低谷,也在我们做错事的时候提醒我们别走太远。他们活在我们的生活里,就像空气,看不见却真实存在。
所以啊,别太难过。他们没走远。他们只是换了种方式,继续陪着我们。
我们还活着,我们会替他们继续走完人生的这段路。走得踏实、温柔、有光。这样,当我们老去、告别,也会有人像今天的我们一样,在清明这天想起我们。
爱是延续的,不因死亡终止。那些走的人、爱的人、牵挂的人,终将以另一种形式,住进我们的日子里,陪我们一起笑、一起走、一起哭、一起成长。
活着的人要继续活得好,让他们放心。记得他们,是我们最温柔的坚持;活得像样,是我们最坚定的回报。
如夜話,至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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