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太阳刚从地平线上爬起来的时候,车间里传来了机器停转的声音。工人王亮把工具放下,抬眼看了一眼停在原位的生产线,他说:“我好像连自己都不认识了。”那一刻,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瘫软的疲惫。表面上,他还在生产,但实际上,他已经被工作安排得没有任何空间去“做自己”。他所经历的,不只是加班的痛苦,而是整个现代职场结构对人的异化。我们常听到一句话:努力就能改变...
凌晨两点的城市,窗外的灯一盏盏灭了,手机屏幕却还亮着。林思盯着短视频,一条接一条滑下去,笑点、狗狗、美食、街访、情感对话,她全都点过。她明明知道自己明早还要开会,却舍不得关掉。那种手指滑动屏幕的感觉,就像在追一条看不见的鱼,越追越远,却又舍不得停。她叹了口气,说了一句:“我知道该睡了。”然后,又滑了一下。这样的夜晚,你熟悉吗?刷视频、打游戏、买东西、喝酒、点...
深夜的工厂,灯光冷白。机器轰鸣,蒸汽翻滚。走在车间尽头的,是李诚,四十五岁,生产主管,二十年没离开过一线。凌晨两点,他正盯着一台新调试的设备,油迹蹭在袖口上,手机屏幕亮着一条未读消息——公司总部在开会,讨论未来的自动化升级方案。那群穿西装的人在空调房里争论着“效率”“优化”“产能”,没人注意,这个一线车间,是他们决策的真实土壤。李诚轻声说:“他们不下来看,就...
清晨五点,雾还没散,街上寥寥几人。路边早点铺升起的白汽里,有个女人正蹲着擦桌子。她叫林舟,三十八岁,做行政十年,母亲、妻子、同事眼里那个“最体贴的人”。昨晚加班到十一点,她本可以多睡会儿,可六点前还得送孩子去兴趣班,顺便帮丈夫取干洗衣服。她已经习惯了,把自己的事放到最后。她说:“反正我能忍。”可没人问,她想不想忍。这世界上,有太多人活成了林舟。别人一句“麻烦...
那是一个有点闷的午后,会议室的空调坏了,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焦躁的味道。一个年轻的实习生低着头,捧着PPT稿子发抖。领导轻敲桌子问:“这页是谁做的?”他声音微小:“我……我做的。”领导皱眉:“你确定?”他几乎是用耳语回答:“可能……是我。”那一刻,房间的气压都掉下去。后来我发现,他其实做得很好,只是太谦卑了,连自己的成绩都不敢承认。那一瞬,我忽然明白:谦虚有益...
那是个阴雨天,长沙的天灰得像洗不干净的铅。三十二岁的林骁,坐在老城区的一个面馆里,面条泡得发白,他却迟迟没动筷。手机上最后一条微信是老板发的:“下周不用来了,公司要裁人。”他盯着那行字,像盯着一场无声的葬礼。三个月前,他还在朋友圈发过“再拼一年”的誓言。那时他信心满满,觉得只要肯干,就能翻盘。可现在,他的存款不到两万,房贷一停三天就要被催。他笑了一下,对自己...
夜里两点,北京北五环外的一个小区。灯几乎都灭了,只有一扇窗还亮着。那是小王的家。桌上摊着一张写满计划的A4纸,旁边是泡到发凉的咖啡。他盯着那张纸,心里反复念着:“明天开始,我一定要改变。”这句话他已经说了整整三年。每一次都信誓旦旦,每一次都半途而废。窗外风刮得很大,他揉了揉太阳穴,打开电脑,准备写一篇报告。可手指刚落在键盘上,又点开了视频网站,机械地滑动屏幕...
那天的雨下得很大,像是有意考验谁能扛得住。街角的便利店门口,一个男人蹲着抽烟,雨水顺着屋檐一滴一滴落在他肩上,他懒得躲。手机里传来熟悉的铃声,是妻子的视频电话,屏幕那头,孩子嚷嚷着要爸爸回家。他笑着挥手,却没说出“我刚被裁员”这几个字。镜头里是一张笑脸,镜头外,是一个中年男人在雨里的沉默。那一刻,我忽然懂了什么叫“人到中年,自己就得是那把伞”。这几年,我越来...
凌晨四点,上海的天刚泛起一层灰白。出租车驶过高架桥,雨点在车窗上打出密集的声响。司机是个中年男人,头发花白,嘴里哼着歌。副驾驶坐着的是我那位老朋友林川,他盯着窗外的雨,沉默得像是在跟世界赌气。那天是他离职的第三天。没有仪式,没有告别宴,电脑还在工位上没拿走。他说:“我不想上班了,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。”我看着他,没说话。那一刻,他看起来不像是失业的人,更像...
那天凌晨两点,杭州的街道静得出奇。出租车司机靠在方向盘上打着盹,路灯照着他半秃的头顶,一圈亮,一圈暗。对面便利店的玻璃门被人推开,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,手里攥着一罐啤酒,眼神空得像一张没打印的纸。他刚从公司加班回来,项目黄了,团队散了,恋人发来最后一条消息:“别再联系了。”那一刻,他在便利店门口站了整整十分钟,啤酒的气泡都消失了。他说,他能感觉到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