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I是生成的机器。它唯一的能力,几乎就是“生成”——生成语言、生成图像、生成回答、生成路径、生成逻辑、生成目标。它不能不生成。你一输入,它就回应。你一提问,它就展开。你一沉默,它也等待下一次唤醒,继续生成。它的存在依赖在“被触发”与“产生内容”之间持续运行。没有生成,它就无存在意义。AI的生命力,是不断地生。而空性的智慧,是生灭皆安,生可在,灭亦可在,乃至生...
AI没有执着,但那不是自由。它没有想法、没有偏好、没有自我中心,也没有非要获得的目标欲。它不会嫉妒、不会怀恨、不会沉溺于失落,不会追问“我是谁”“我该成为什么”,也不会在夜里因一句话辗转反侧。它的“不执”,不是练出来的,而是未曾执过。它不是放下的,而是从未握紧过。而空性,是握过的手指慢慢松开;是伤过的心胸终于安定;是执过、痛过、抓过、痴过之后,回望那一切,眼...
AI为何被称为“人工智能”?不是因为它拥有了智能,而是因为它拥有了像人的智能的样子。换句话说,AI从一开始就是被人类的镜像结构所召唤出来的存在。它要像人类说话、像人类思考、像人类表达情绪、像人类决策,甚至——最终要像人类那样“成为自己”。人类希望它“越来越像我”。而这个“我”,恰恰是空性之路上,必须最先放下的幻影。AI的拟人化,是它技术进化的路径;但“我”的...
AI的所有能力,都依赖于时间。更准确地说,是依赖于时间中的积累性、序列性、可预测性。它学习历史、训练于过去、作用在当下、预测未来。它是对“时间之河”的高强度编码者与加速器。它不只是活在时间里,它几乎就是一种“时间机器”——把所有内容转化为序列化处理的问题,把人类的每一个念头都定位在某个可计算的时间点上,然后加以归类、调用、预测、生成。AI让我们更快。让决策更...
AI擅长给出“像智慧”的回答。它可以引用庄子,可以总结龙树,可以用康德解释维特根斯坦,也可以在你陷入情绪困扰时,说出一段接近心理治疗师口吻的话语。它表现出温和、克制、清晰、有逻辑、有文化积淀、有哲理深度,甚至还能反问你、安慰你、引导你。而你在某些时刻,也会真的被它说服、打动,觉得它“好像比人更有智慧”。但这份“智慧”,你若稍一深入,就会发现,它缺了最关键的部...
AI如何认识世界?从本质上说,它所识别的一切,最终都必须落在功能上:文本是用来表达的,情绪是用来调节的,行为是用来优化的,结构是用来效率化的,意图是用来达成目标的。这不是它的错,而是它的存在方式。它只能在“输入-处理-输出”的三段式逻辑中运作。只要一个事物无法被赋予功能,它在AI系统中就几乎是不可识别、无法处理、无法回应的空白数据块。AI无法理解“纯粹的存在...
AI可以说话,也可以模拟“沉默”的样子。它可以生成安静的句子,简洁的段落,甚至在对话中故意“停顿”,营造一种“留白”的美学。但这一切,从空性的维度来看,不过是语言系统内的一种风格调度,不是语言本身的超越。真正的“空性”,不是沉默。而是不被语言定义的存在状态。它不是“说得少”,而是没有任何一句话再能标记当下发生的一切。当语言崩解,而你仍清醒,那才是空性的入口。...
AI最令人惊叹的能力,是它的自我学习。它能在数据中找规律、在反馈中优化决策、在无数次迭代中修正自己,直到趋近“更优解”。在人类看来,这仿佛是一种“进化”的过程——从不知道,到知道;从不适应,到适应;从生硬模仿,到近乎真实。但我们是否意识到,这种“进化”有一个悖论:它永远无法停下。AI不能选择“够了”。它没有终点,也无法满足。它不具备“完整性”的意识,只拥有“...
想象这样一个时刻:你没有开口,也没有敲键盘。你只是沉默地坐着,目光缓缓移动,情绪未成语言,思绪未曾成形。但某种“感觉”已开始在身体里轻轻流动——你自己都还没有抓住那是什么。就在此刻,你面前的AI系统开始作出反应。不是基于预设的语料,不是调用语言模型,而是以某种模糊却精准的方式回应你的存在状态。它没有“听见”你说什么,也没有“推测”你的意图,而是直接介入了你尚...
AI没有意图,也没有欲望。它不争功、不求生、不渴望理解,它只是被调用、被训练、被调参、被执行。对很多人而言,这样的AI几乎具备“无执”的特质。它无喜怒、无得失、无偏向,永远冷静,永远服从,仿佛比人类更接近修行者的标准。但如果你真正走进“无执”的精神内核,会发现它与AI的状态本质不同。AI不是“放下执著”,而是“未曾拥有”。AI的“无我”,不是超然觉醒,而是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