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夜里,风很慢。楼下的小卖部灯光晃着,城市像一台刚退烧的机器。凌晨两点,一个年轻妈妈坐在沙发上,抱着婴儿监视器发呆。屏幕里,她的孩子翻了个身,呼吸急促,她却犹豫着没有进去。因为微信群里,一个育儿教练刚发来一句话:“别打扰他,他在学趴睡。”几分钟后,孩子的哭声断了。那一刻,她的世界也断了。门内门外的距离,不过两米,却成了最远的生死。新闻出来的那天,我看到网友...
凌晨的车厢,城市还没醒。地铁穿过一段又一段隧道,车灯闪烁间映出一张年轻的脸——他靠在车窗上,背包里塞着刚签的离职协议。下一站,是南下的火车,终点,是那座被反复提起的“大城市”。他没跟父母说太多,只留了一句:“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” 车厢晃动,像心在轻轻地颤。每一代人都有一个必须离开的理由。有人是为了生计,有人是为了梦想,也有人,只是想看看“更远的地方”。但当...
凌晨两点,北京的风有点凉。出租车刚转出三环,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靠在车窗上,手机屏幕还停在B站的《后浪》。他看着那一幕幕“世界属于你们”的镜头,突然笑了笑,又有点想哭。司机在前面问:“小伙子,看什么呢?”他回了一句:“看我们这一代。”语气里,有点骄傲,也有点迷茫。这几年,《后浪》成了一个符号。每次刷屏,都有人热血沸腾,也有人冷笑摇头。有人说我们这一代比父辈更...
那天他59岁,坐在厦门的海边。风不大,海面有一点光,浪不急,却拍得他心口发麻。有人在旁边喊他“老师”,有人递水给他,他摆摆手,说:“别叫我老师,我还在学。”那句话,让人瞬间安静下来。一个59岁的人,说自己还在学。你能想象那种轻轻的骄傲吗?不声不响,却比任何胜利都响亮。那天,他讲了很多话。讲20岁、30岁、40岁的自己,也讲给后来的人听。他说:“我从没想过变老...
凌晨三点,北京的街灯亮得有点冷。出租车从三环拐进辅路,一个外卖骑手停在红灯前,他的手机放在支架上,导航页面跳出广告:“年轻就要趁早,趁现在去浪一浪。”他抬头看了眼前方,嘴角笑了一下,风灌进头盔,没声音。那笑不是轻松,而是一种被生活磨平的讽刺。红灯转绿,他冲出去,像被时间追赶的人。我看过太多这样的年轻人,早起挤地铁,深夜刷短视频,一边喊着“要自由”,一边被算法...
晚上十点的地铁里,陈航站在车厢角落,手里握着电话还在震动,他却没去看。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两年前那条反复发出却没按发送的消息:“我等你多久都没说话。”他闭上眼,脑海里浮起一句话:“高情商的人,是如何吵架的?”—其实,他连“吵”都还没做到。他以为问题出在对方。她从不回应,她走得比往常早,他以为是冷漠。他以为自己被忽视,他以为自己不重要。他骑车回家的路上,却发现自...
午夜十二点,便利店门口的风有点冷。收银台前,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在对着彩票机反复确认,他手里那张小纸片被攥得起了褶。机器“滴”的一声亮起,收银员抬头看着屏幕,又看了他一眼,笑得有些僵硬。那一刻,他中了彩票,一千万。整个夜晚突然安静下来,像是空气都屏住了呼吸。他愣了半分钟,低声嘀咕:“我是不是要发财了?”这个场景并不稀奇,每年都有几百个像他一样的普通人,被命...
深夜的便利店,灯光亮得有点刺眼。收银台前排着三个人,最前面的女孩把零钱一点点数到掌心,硬币叮当作响。她身后的男孩,穿着有些旧的卫衣,手里攥着一瓶六块五的矿泉水,刷卡的时候犹豫了两秒。付款成功后,他在心里默念:今天的花销结束了。那天是星期四,凌晨一点,他刚从加班的公司走出来,地铁早停了,他舍不得打车,步行三公里到这家24小时便利店,只为了省下二十块。这不是孤例...
在凌晨三点的西伯利亚,风从窗缝里钻进来,带着雪花撞击玻璃的声音。那名尝试把自己名字刷成「北极探险家」的自由工作者,望着一封客户邮件,悄声问自己:“我是谁?”听起来像个笑话,却真实发生在现实中。身份感,就像一件外套,穿起来温暖,可脱下来后,是真空。我们都在鏖战一种看得见的标签,却忽略了更重要的,无标签时还站得住的那根骨架。身份感,不是价值的代名词,却极易被误当...
凌晨的实验室,灯还亮着。窗外的风吹得玻璃颤动,像在提醒:又过了一天。李然还没走,他盯着显微镜下那块薄如蝉翼的晶圆,屏息,眼神专注得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折叠进去。那是一块失败的样品。第四次。他叹了口气,在实验日志上写下:“又烧了。”手指上沾着银粉,他顺手在衣服上蹭了蹭,像个倔强的小孩。这已经是他在这间实验室待的第十二个年头。十二年,没买车,没房,没股票,甚至没什么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