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夜里,下着小雨。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,一个女孩提着电脑包走下车。她刚从心理咨询中心出来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手指在抖。车灯打在她脸上,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她说自己26岁,考上了研究生,进了大厂,年薪30万,可最近觉得活得不像自己。她的原话是:“我走的每一步,像是别人替我规划好的。”她顿了顿,又加了一句:“我妈说的都对,但我一点也不快乐。”这是我听过的最典型...
凌晨三点的工厂,灯光像冷掉的月光。机器停着,风从破旧的窗缝灌进来,吹得塑料膜乱响。男人靠在墙边,抽烟,火星一闪一灭。就在前一天,他的公司被法院宣告破产。三十亿的债务,像一座山压在名字上。十年前,这里曾是全国最热闹的厂区之一,门口挂着红底金字的招牌——“百川实业”,被媒体称为“制造业奇迹”。那年它市值百亿,厂门口的招聘队伍能排到街角。现在,只剩几盏孤灯和一地的...
夜还没亮,窗外的风像被人按了静音键。她趴在桌前,盯着屏幕上那行闪烁的光标,眼睛酸得发烫。闹钟又响了,是早上五点半。她深吸一口气,伸了个懒腰,喝下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。桌上摊着几页打印稿,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,全是她昨晚写作课的要点。今天,她打算完成那篇还卡在中段的文章。她三十二岁,孩子两岁,工作八年,生活像一场没有暂停键的接力赛。而她突然意识到——自己没太多时间...
凌晨的地铁,空空荡荡。一个男人靠在车厢角落里,手里的公文包被他攥得有些变形。地铁报站的声音一遍遍重复,他却没听进去。屏幕上跳动的反光落在他眼底,像两团被压抑的火。他三十二岁,北漂,第十年。刚刚做了一个决定——降薪一半,离开那个让他待了十年的行业。那天夜里,他给妻子发了一条微信:我不想再靠平台活着了。那一刻,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跳的声音。有人说,三十岁以后的人...
凌晨四点的城市,有一种特别的寂静。风像是在犹豫,灯光在街角摇晃。一个年轻人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,手里握着还没喝完的罐装咖啡,已经凉了。他看着天边那点将亮未亮的灰,突然有点恍惚。二十多岁,本该是起跑线上的冲刺年纪,可他感觉自己像个跑错赛道的人。周围的人在加速奔跑,他却连鞋带都没系好。那一刻,他忽然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——他活成了一个提前退休的老人。二十多岁的...
凌晨三点,杭州的风穿过钱塘江面,带着一点潮气,拍在灯火通明的玻璃幕墙上。张勇又一次从会议室走出来,衬衫袖口卷到手肘,神情平静得近乎无波。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,笑了一下,像是对自己说,也像是对这一整层楼的灯说:“该休息了。”可那一刻,他没有走出大楼。那一年是2019年,马云卸任的前夜,阿里巴巴二十周年,所有人都在问:马云之后,阿里会变成什么样?而他,就是...
凌晨四点的出租屋,窗外有车呼啸而过。张野坐在床边,一动不动。手机屏幕亮着,是招聘软件的界面,上面一行小字闪着冷光:投递成功。他叹了口气,又点开外卖App,准备给自己点一份十块钱的热干面。他已经连续三天吃同样的东西了。他曾以为,毕业会是一个新的起点。后来才知道,那只是一个坠落的开始。他念的是传媒专业,满脑子都装着“理想”“热爱”这些词。可工作一年后,他的世界被...
夜里一点半,寝室灯全灭,只有她的屏幕还亮着。那是一篇没写完的稿子,字句磕磕绊绊,像她自己的人生一样不顺。舍友们都睡了,空气里弥漫着泡面味,她的手却还停不下来。有人梦见自由,她梦见被认可。她叫林序,一个普通大学生,也被同学叫作“怪人”——因为她不上夜场,不玩游戏,不追综艺。她说:“我没时间。”别人笑她清高,其实她只是想活得不那么平庸。她的故事开始于一场偶然。那...
凌晨四点的便利店外,风吹得招牌“叮当”作响。一个年轻女孩坐在台阶上,捧着刚出炉的关东煮,眼眶红红的。她刚从公司群聊退出来——不是被踢,是自己退的。因为那句“下次别再拖后腿”,她反复读了二十遍。她知道那人没恶意,但她还是睡不着。她说:“我是不是太差劲了?”其实,不是差劲,是太敏感。那种过度感知别人眼神、语气、停顿的能力,看起来像“懂事”,其实是一种慢性自我折磨...
午夜零点,纽约的霓虹刚好在雨后反光。一个人坐在布鲁克林的老公寓里,电视机屏幕泛着蓝光,老旧的遥控器卡在手心。屏幕上,是六个熟悉的笑脸——Rachel、Ross、Monica、Chandler、Joey、Phoebe。笑声一如往昔,背景音乐《I'll be there for you》一响起,空气都变得柔软。那一刻,仿佛二十五年前的时光,又悄悄地被点亮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