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落在玻璃上,像一层轻轻的霜。林夏盯着手机,删删改改一条朋友圈。那是一张咖啡杯的照片,配文她改了七次,从“新的一天加油”到“苦中带甜的清晨”,再到最后干脆删掉。她忽然笑了,笑自己为什么发个朋友圈都要这么纠结。可手指悬停在屏幕上那一刻,她也明白——她不是在发朋友圈,她是在发“自己”。人和人的距离,在微信时代,就是一张屏幕的厚度。有人说朋友圈是虚拟世界的八卦场...
凌晨三点的工地,风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。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还在搬钢筋,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半,是汗,也是雾。他叫李强,去年因为工地停工,欠了十几万债。这一夜,他已经干了十六个小时。休息的时候,工友递给他一瓶水,说:“要不明天别干了,身体要紧。”李强摇了摇头:“干到月底,债就能还一半。撑得住。”那一刻,没人再劝。他眼神里的那股狠劲,不是逞强,而是一种活下去的韧性。那...
那天傍晚,地铁上挤满了下班的人。一个女孩靠在门边,耳机里放着陈奕迅的《我们》。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是前任发来的消息:“你最近还好吗?”她盯着那几个字很久,手指一度悬在“回复”键上,却又慢慢放下。那一刻,她忽然想起那句话——爱情很贵,请勿浪费。可那句“贵”,到底是指金钱、时间,还是情感?她一时间也说不清。只是觉得,曾经那么轰轰烈烈,如今什么都不剩。原来,不是...
有一次我在一列从成都开往昆明的绿皮火车上,坐在我旁边的,是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工地工人。他的手掌满是老茧,眼睛里却亮着光。火车在凌晨两点经过凉山,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山谷,他忽然问我:“你说,外面的世界到底啥样?”那一刻我没回答。因为那问题太重,像在问“活着该怎样才算活过”。后来我想,一个人见不见过世面,大概也藏在这种问题里——他有没有真正想去理解“外面的世界”,以...
凌晨两点,杭州滨江的一栋写字楼还亮着灯。窗外的风在吹,屋里的键盘声没停。阿里的一名工程师,盯着屏幕,眼睛里血丝明显。他敲下最后一行代码,长出一口气,打开外卖App,手指悬空几秒,又关掉。他苦笑了一下,对面的小伙抬头说:“又加班?今天周五啊。”他笑得更苦:“没事,马总说,能996是福气。”话音落下,两人都没再说话。这是一个极具时代象征的瞬间。它不只是关于马云,...
那天,上海的雨下得细细密密,像是在提醒人们,变化这件事,总是悄无声息地开始。地铁里,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打着哈欠,刷着手机,屏幕上是“裁员名单曝光”的新闻。他叹了口气,嘴里嘀咕:“又裁了三千人。”坐在他旁边的女孩刚从公司出来,工牌还挂在脖子上。她说:“我也是。”那一刻,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尴尬,忽然变成了共鸣。这几年,我见过太多人,从“名片上写着经理”到“简历上写着...
那天晚上,我见到阿恒,是在地铁末班车上。凌晨一点多,车厢空得出奇,他拎着电脑包,坐在角落,眼神发空。我问他:“你下班啊?”他笑了笑,说:“哪有上下班,我这叫打工机器的待机模式。”我没再多问,因为那句自嘲,已经替无数年轻人说完了心事。他二十八岁,月薪一万二,在互联网公司做产品。按理说,这收入不算差,可他依然租着十二平的小屋,每个月还要靠信用卡续命。他说:“我也...
那天在成都,一场朋友聚会的餐桌上,气氛一开始还挺好。有人讲创业的曲折,有人聊孩子的趣事,笑声断断续续。可没多久,一位中年男人端着酒杯插了句:“你们这些做自媒体的啊,三年内都得凉。”空气立刻沉了几秒。旁边那位刚讲完自己团队拿到融资的小伙子,笑笑不说话,手指轻轻敲了敲杯沿。那一瞬间,我突然觉得,很多人不是不会社交,而是根本没意识到,自己正在一场“自杀式社交”中。...
那天夜里,风从湖面吹来,连同一阵薄雾。李岳靠在长椅上,手机屏幕亮着,是那句他刚发出去的朋友圈:“我是不是,不太行啊。”没有人立刻回复。可他自己也知道,这不是在问别人,是在问他自己。入职五年,他从一名实习生做到了项目主管,本该松一口气,却反而常常在半夜惊醒,心跳得厉害。他说不清那是一种焦虑,还是一种惧怕。白天他也笑,也能带团队出方案,但越是忙碌,越觉得自己被一...
那天凌晨三点,城市的灯早已褪尽,整栋写字楼只剩一层还亮着灯。空调的风有些冷,打印机的声音格外刺耳。林川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份PPT,修改到第十九版,仍然没能让领导点头。邮件标题写着“请于明早八点前提交最终版”,他苦笑了一下,喝完最后一口冰掉的咖啡。工作五年,他越来越清楚一个事实——所谓“职场崛起”,从来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。有人一夜成名,有人熬了十年还在原地。区别...